厅堂中众人的视线皆在徐增寿与周王身上,并没有人发现匆匆而来拦住徐妙锦的道衍,只见道衍在她面前压低声音道:“郡主,巴音之前对你说过的话,如今看来皆成了耳边风……”
“大师此话为何意?”徐妙锦杏眼圆瞪,疑惑不解问道。
“不要妄图改变历史!”道衍语重心长说道。
“可大师自己不是也没有做到吗!”徐妙锦心中无限疑问,那金刚经,明明就是道衍给她的,此刻他却又站出来,指责她不要改变历史,她实在不懂他到底欲意为何。
道衍听闻此言,面上已是羞愧不已,是啊,一直在警告别人不要改变历史,可事态发展到现在,自己却已经快要掌控不了如今这局面了。
徐妙锦越过道衍,只身来到周王朱橚面前,附身询问道:“周王殿下,我四哥怎么样了?”
周王起身,先是看了看她,再是看了看她身后的徐家众人,叹息地摇了摇头道:“已无力回天。”
徐妙锦整个人如被魔魇怔住了一般,她只觉耳畔嗡嗡轰鸣,天地一片眩晕,四哥……四哥……怎么会这样!为何?会这样!
如意见她整个人在失重地向后倒下,忙上前扶住了她,决堤的泪水从玉面上不断滑落,整个厅堂内,听不到一丝哭声,只是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她已分不清自己是真的失聪了,还是厅堂内哭声太震耳,只是世界一片死寂。
“锦儿,锦儿……”大姐的影子在她面前不断晃动,大姐的唇,好像在微微颤动……为何,自己什么都听不见?
眼前四哥已经没了呼吸的尸身在她眼前越来越模糊,四哥的眼角,嘴角,还挂着丝丝血痕,天地间终是变成了一片漆黑……
纪纲眉宇紧锁,疾步向乾清宫走去,周王朱橚怯生生地跟在他身后,已是快要跟不上他的步伐。
“启禀陛下,定国公不幸中毒,惨死于定国公府厅堂之上。”纪纲一进乾清宫,就向永乐皇帝下跪禀报道。
“什么!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朱棣听闻此言,拍案而起,心中甚是不解,这定国公府好好的乔迁之喜,为何会演变成一场悲剧呢?
“回……回陛下的话……”周王朱橚在一旁抑制着颤抖的双手,躬身一辑道:“臣弟已经同仵作一起验过尸了,定国公……定国公是吃了陛下御赐的点心……中了……中了一种苗疆之毒,此毒无色无味,但是苗疆特有的一种剧毒,臣弟曾在被流放云南之时,见过苗疆人制此毒,此毒混合了千百种毒虫之毒,基本上是无药可解……”
“荒唐!所以你们以为,是朕下的毒?”朱棣听闻此言,已是被气的怒不可遏,究竟是谁人,竟然敢借他之手杀人,如若查出此人,必定要将此人千刀万剐。
纪纲与朱橚听闻皇帝震怒,此刻已是双双跪倒在大殿之上,只见朱橚不住地磕头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臣弟怎敢怀疑陛下!”
“行了行了,起来吧。”朱棣已起身走到龙案之前,他双手背后,在龙案面前不安的踱着步,心下想着徐妙锦一向与徐增寿兄妹二人感情最好,她若是也误会这毒是自己下的……于是他抬起头,对纪纲吩咐道:“此案交与锦衣卫北镇抚司,你速速派人下去,就算把整个应天城挖地三尺,也要将那下毒之人绳之于法!”
“陛下!臣还有一事要奏!”纪纲用余光瞟了一眼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