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攻城。
这一夜的北平城,比料想中更加寒冷,守城士兵利用夜间喘息之机,开始实行朱高炽的计划。燕王妃亲自带兵悄悄往城墙上抬水,再将水泼到城墙之上,忙活了整整一晚。
待次日李景隆与瞿能在次兵临城下之时,北平城已经变成了一座冰城。那光溜溜的城墙已经无法攀登,任凭你再怎么围也是无用,不得不说,朱高炽这一计着实来的巧妙!
朱权心中清楚,大宁乃是太/祖高皇帝亲赐与他的封地,他在这里经营了六年,建功立业,度过了人生中志得意满的岁月。父皇给予他的权位,他这这里所经营的成就,他人生全部感情所系,皆在大宁,可就在旦夕只见,王府被焚,大宁城毁于一旦,兄弟的欺骗,王妃的背叛,共同经营和保卫大宁的守将牺牲,长史血溅四溢地死在他面前,全家人被挟持,这让他心中如何能平衡!
今日的一切孽果,皆是因为你们那对密谋已久狼狈为奸的狗男女,串通一气的引他入圈套,自己对四哥,对其他兄弟遭遇削藩的同情,被利用,而那欺骗者子虚乌有的画饼,事成之后中分天下,哼,也就是欺骗三岁小孩的把戏罢了。从她引燕军过刘家口那日起,他心中便已是寒到极致,他之前为她所做的一切,皆化作过眼烟云,从今以后,他再不想跟她有任何瓜葛。
登车之前,最后再望向大宁城一眼,他心中一酸,不禁潸然泪下,这一眼之后,便是永远不会再见了……
燕王回程的路上,北平的军报一直源源不断的传来,他心中已知晓此刻北平城危在旦夕,他必须快马扬鞭,星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回援北平。
舟车颠簸,使得张氏身体快要支撑不住,她面色苍白,满头虚汗地趴在朱权怀中,强忍着腹痛,握着他的手。
徐妙锦此时也是处境尴尬,她心中已经了然,从朱权此刻对她的态度便知,他已经恨她入骨,不会再原谅她了,也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她只能单骑独行,默默地在一旁望着宁王府的车驾。
“郡主莫要太伤心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已经许久……没有人叫过她郡主了,这一声郡主,她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中山王府的种种,如今皆已是过眼烟云,她还能像从前那样爱他吗?
徐妙锦回过头去,那熟悉的声音,竟是马三保。
“三保,许久未见,甚是想你,可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我了……”徐妙锦策马与马三保并驾而行,她用手轻轻抚了抚头上高高盘起的发髻,那发髻时刻提醒着她的身份,已不再是少女时代的小郡主了。
“郡主在三保眼中,永远都是那个无所畏惧,笑容灿烂的小郡主!”马三保目光清澈如水地望着她,让她心中顿时觉得舒心很多,这个有胆识有谋略的年轻人,虽然是位内监,但将来他会是史书上名垂青史的内监。
徐妙锦微微一笑,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马三保见她神色微动,心中不忍说道:“殿下这些年来,过的很辛苦,如履薄冰,举步维艰……”
“谁人又过的不辛苦呢?”徐妙锦几乎泪水已在眼眶边打转,她不想马三保见她如此这般真情流露,便侧头看向宁王府的车驾。
到了北平之后,他应该会跟她彻底做了断了,曾经身姿如竹的赠琴少年,上元灯节为博她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