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的责问:“看见了?”
“没有啊,”他笑得有些心虚,假意抱怨道,“阿兄莫不是在金屋藏娇?要不怎么一点都不肯说与我。”
李沅不说话,只意味深长地冲他笑着。李濂被盯得有些发毛,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来缓解尴尬,李沅就将那封信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对他说:“信是子清写给我的,本也没想着瞒你。只是原来打算等过两天子清回来了,再好好与你说。”
“嗯?”李濂觉得自己如坠云端,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兄长刚才说过什么吗?应该没有吧。关林子清什么事,他不会是还在梦中吧。听见李沅唤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认命般地垂着头道:“我知晓了,多谢阿兄告知。”
李沅见他脸上写满了失落,喜悦冲动顿时都淡了几分,道:“我知你很难接受,也不求你能毫无芥蒂地看我与子清二人之事。只是子清毕竟教导过你……你莫要为难他。”
“不是,我没有,”兄长眼下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刻,李濂不敢表现地太过,过了一会儿便换了表情道,“我只是突然闻此,有些吃惊罢了。”
——他倒是真没什么接受不了的,甚至觉得早该如此。他知道兄长觊觎林子清多时,只是没想到只一同出去了一次,这两人的进展就如此神速。
他眨眨眼,道:“阿兄安心,对林先生——啊不对,是阿嫂——该有的礼数,我一点都不会少的。”
李沅十分满意他这样的称谓,听见李濂说:“我也有一事要告诉您。”
李濂深吸了几口气,眼下兄长心情正好,是坦白的好时候。他凑到李沅耳边,小声对李沅说了句话,同时紧张地盯着李沅的神情。
他说完后,李沅用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面色一变,刚想说些什么,面前已不见了人影。只远远的飘过来一句话,“祝您与阿嫂百年好合。”
李沅正是喜欢听这种话的时候,顿时转怒为喜,笑得春风满面。既不去多想方才李濂带给他的消息,也不管他这话没说完就敢先跑的行径——毕竟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许多事也由不得他。
李濂逃也似的跑出了自家兄长的视线。他直接翻墙,到了旁边陈昭的府邸中。他登基之后,按例封前朝皇帝,也就是陈昭为秦国公,赐宅永昌坊——那时他还未意识到自家老宅就在旁边。
府中侍卫对他的造访早已见怪不怪,他接过侍从要往屋内送的茶点,在无声的行礼中径直走进了陈昭的书房。
陈昭少年时游历过不少的地方,早在那时就觉得现有的地理志太粗泛,且多以不合时宜,便有了重写一部地理志的念头。前几年陈昭提出来后,李濂便派人助他收集些地方志游记等东西,如今这几日正是到了东南那片地方要紧的时候,白日陈昭里常一整日都埋头在书房,天大的事都叫不出去。
李濂一进屋,便悄声将屋里站着的两个侍从赶了出去,把茶点放到小案上后,就走到原本书童站着的位置,席地而坐,开始为陈昭磨墨。他知道陈昭的习惯,只要一写起来,墨就不能断。他既然把人赶了出去,就得自己动手做这些。
刚还没坐下,陈昭就头也不抬地对他说:“挡光了,你往边上去点。”
李濂撇了撇嘴角,怎么没见你嫌书童挡光、让人动地方呀。可他心里虽是这样想着的,还是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