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不对,引见倒是不用,说起来我和您的这位恩师还是旧相识呢,当年玄真天师的大弟子逸尘道长,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听得丞相如此说,陈生额头上慢慢起了冷汗。道士的眼界见识却是不同于普通乡野之人,但他还是没想到那个瘸腿道士竟然是逸尘。
说起逸尘道长,陈生其实是认识的,虽然当年他年纪还小,但当时他的宰相爹爹和逸尘的师父玄真天师可谓是交情甚笃,所以逸尘跟他们家也是常来常往的。
到今日,陈生也还能记得当年的逸尘道长,是个风姿宜人的清雅公子。可是道士呢,佝偻着身体,拖着条瘸腿,脸上还有道深可见骨的伤疤。
这两个,怎么可能是同一人?
“这不可能吧?”陈生疑问道。
“亲家公尚在宰相位置上时,贤婿应是见过逸尘的吧?怎么反倒认不出来了呢?”丞相笑着调侃道,只是这语句中暗含的意思却让陈生颇感坐立不安。
像是看出了陈生的不安,丞相放缓了声音道:“贤婿不必惊慌。皇上刚登基的那些年却是对道士深恶痛绝,但此刻嘛!”
丞相拉长了语调:“倒是也不算什么了,逸尘道长得玄真天师亲传,相比这本事应当不逊于玄真天师才是。现在皇帝心有所忧,逸尘道长也该回京为皇帝解忧才行!”
“敢问岳父大人,陛下所忧何事?需逸尘道长才能解忧?”陈生缓过神儿来,连忙问道。
“呵呵……皇帝今年已经有五十了吧,当朝的几位皇帝中还没有谁有当今这般高寿呢!”丞相话里有话地道。
陈生秒懂,皇帝年事已高,除了担心寿数,估计确实没什么别的担忧了。
“贤婿如今正是大小登科、双喜临门,也该衣锦还乡拜谢师恩才行啊!”丞相温和地建议道,语气却是毋庸置疑。不容否定。
陈生恭谨答是,心中却开始盘算到底如何才能将这大功落到自己头上。
狐狸听闻此消息已经是丞相在皇帝面前闲话聊到,说探花郎要探望师父后再回京领职。皇帝还夸了句到底是探花郎,学问人品都是一流。
狐狸心中的白眼已经翻出了天际,暗笑皇帝眼瞎。但她转念一想,陈生可不是这么知道感恩的人,想必是憋着其他的事儿呢。但是此时她连宫都出不了,更谈不上想办法谈明白陈生到底想干啥。
这个时候,枯远大师的身影开始在狐狸脑中浮现。若是她还能想到谁能帮道士一把,那估计只有枯远了。即便佛道在本朝积怨很深,但枯远的人品她觉得还是值得赌上一赌的。
于是,贵妃说自己这些天睡不安稳,想听护国寺的枯远大师在她寝殿念几本经文,皇帝一听也就立刻同意了。虽然他现在很讨厌枯远的说教,但对贵妃却是言听计从,有求必应的。
枯远接了旨意,很快便来了寝殿。于是,贵妃体内的芯子就换成了狐狸的了。
“没想到真的是故人!”枯远望着贵妃,却是在隔着贵妃望到了狐狸。
“呵呵!”狐狸妩媚一笑,将贵妃的容色展现的倾城倾国。枯远表情却无一丝一毫变化,连眼神都一如既往平和、淡定。
“这么多年,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半死不活的?另一个也把自己折腾的半死不活的。我说你俩可真是有意思。”狐狸意有所指。
“他果然还活着。”枯远双手合十,念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