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朝里静静地看着。
而这部车的主人竟也一直耐着性子坐在车子里接受许拓审视的目光,既不开车离开,也不肯将车窗摇下来。
许拓敢确定,里面坐着的那个人也在以同样的目光打量着他。
覃飞扬曾说过,他的父亲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为了达到一个目的,可以数十年坚持做同一件事情。
僵持了一会儿,许拓转开身继续朝前走。这时候,那部车子已经没有再跟过来。
再严密的玻璃也会出现裂痕,不久的将来,覃飞扬的父亲一定会露出他的面目,展现在自己面前。许拓这么想着。
他没有将自己被人跟踪的事情说给覃飞扬听,因为不想徒添覃飞扬的烦恼。
但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天覃飞扬接了个电话。当时他的神色明显地变得紧张。许拓也马上察觉到,朝他走了过去。
覃飞扬没有说一个字,只是静静地听着电话里的那个人将话说完,然后挂断了电话。
许拓握住了覃飞扬的手,轻声问,“怎么了,是谁的电话?”
覃飞扬低头想了想,才回答他,“我父亲说要见我。”
“去哪里见你?”许拓有点着急地连声问,“离这里远不远?他还有没有说别的什么?”
覃飞扬轻轻摇了摇头,“他说得很随意,他说我们很久没有见面,是时候找个地方叙叙旧了。”
然而这句话本身就很嘲讽。他和父亲有什么旧可叙。在他刚来美国的这一年多的时间,父亲几乎将他当作一名犯人在看管。
“你会去么?”许拓依旧紧张地追问。
覃飞扬垂下眼帘说,“我没有想好。”
“如果你要去,一定要让我陪着你。”许拓说着,语气十分坚决,“要记住哦。”
覃飞扬抬眼看了看他紧绷的表情,笑了笑,答应了一声,“好。”
覃飞扬最终还是去了。
覃父选择的是华盛顿一家不起眼的小餐馆。这家餐馆使用的玻璃和他的车子一样,也是从外看不到里面的镀膜玻璃。覃父做事考虑缜密,似乎本就不打算让任何人发现他的行踪。
许拓看到这家餐馆的外表时,搂着覃飞扬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你父亲不会在里面埋伏着什么吧?”他说。
覃飞扬有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又看那些无聊的电视剧了。”
覃飞扬走进餐馆后,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里的那个身影。然后他低声和许拓说,“你坐在另一个地方等着我就好。”
“为什么……”许拓睁大眼,“不行,我要和你一起过去。”
覃飞扬却比他还要固执,“你在场并没有多大作用,如果你担心,坐得离我近一点就好。”
许拓只得点头了。
覃父抬起头的时候刚好看到他们在争论。覃父的目光一动也不动地停留在许拓的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
许拓也不躲避,迎着覃父的目光回视着他。
许拓发现,这个和覃飞扬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却从眼神就和覃飞扬完全不一样。这致使了他没办法获得其他人绝对的信任,也不能让他足够信任别人。因为他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感情。
许拓选了离覃父最近的一张桌子坐下,看着覃飞扬向那个人走过去,他的手指不由得有些焦虑地扣着桌边。
覃飞扬和覃父的谈话声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