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林树新。”
他回到了人类社会当中。
188
林树新在护林小屋里打包好最后一箱行李。他挤过满屋的纸箱,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穿着崭新的运动鞋,哼着不着调的歌,沿着熟悉的小路前进,湿润的泥土随着他的脚步变形,留下不深不浅的脚印。
他走到了湖边,放下了一盒蛋糕。
林树新说:“我走了。”
189
王泽则回到大学的宿舍,收拾个人物品,做与林树新同居的准备。
他的室友正在打游戏,见到他回来,赶紧摘下耳机,问了一大堆问题,其中有不少问题让王泽十分尴尬。估计与同学及老师见面时,这些尴尬的场景会一次又一次地重复。
可是已经没问题了。
王泽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林树新发来的:“你到了吗?”
王泽回信:“到了,室友把他没洗的裤衩放我桌子上了。”
“感动吗?”
“非常。”
并不是代替作家的存在。
他们会相互扶持,一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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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一切稳定下来后,他们去到了作家长眠的公墓。
王泽和林树新亮出了彼此带的“独具匠心”的祭祀品。
除却惯例的酒水、食物及纸制别墅豪车,王泽还准备了毫无新意的蛋糕:可以食用的水果蛋糕,手工缝制的不织布蛋糕,以及用元宝纸黏制而成的元宝蛋糕。
林树新再次折服于他的心灵手巧:“你准备这么多种类做什么?”
王泽说:“我不清楚这方面的邮寄机制,所以可能的方式都准备一下。”
林树新准备的是一盒彩色发夹,有波点图案的,有蝴蝶结装饰的,清一色粉嫩配色。他说:“他就喜欢这个,我敢保证。”
他们在作家的牌位前鞠躬,上香,将祭品放入桶中焚烧。火舌舔舐着那些物品,将人间的思念化为一缕青烟。
林树新说:“我以为你还会写封信之类的。”
王泽想了想,还是老实道:“其实我写了。”
林树新诧异:“我怎么完全没看到?”
王泽说:“趁你不留神的时候烧的,毕竟内容还……挺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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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泽写给作家的信,整洁地折叠在信封里,藏在花束当中,被火焰所包围。
我一直想模仿一次——致素未谋面的你:
我其实是个无神论者,但我希望你能看到这封信。如果去问护林员的意见,他一定会说这只是我的自我安慰吧。
更正,是以前的护林员,现在的林树新不会说这种话了。
他被我拉下神坛了,他现在说话之前会稍微考虑对方的心情,再也没有那种世外之人神神叨叨的味道,会像一般人那样纠结自己的衣着搭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