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他一下,却又蓦然停住了,转而俯下身,去看他的侧脸。男人的鬓角上依旧有几抹刺目的银白,眉却是昔日一般的浓黑修长,垂下的睫毛遮住了锐利的瞳眸,嘴唇到下颌的线条利落又漂亮。岳宁看得有些心痒,刚想要悄悄探过脸去,那双轻阖的眼皮却突然睁了开来,岳宁吃惊之下没站住脚,整个扑到了男人身上,把他压在了层层叠叠的花瓣上。
百里霂似乎也吃了一惊,仰视着趴在自己身上神色惊慌的岳宁半天,才闷闷笑了出来:“鱼都被你吓跑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岳宁只解释了半句,目光就定在男人勾起的唇角上,被蛊惑了似的,低头一点一点蹭了上去,唇瓣相触的时候他几乎连背脊都在发抖,真是逃不掉了,他贴着男人的胸口,有些认命地想着。
从分别到再聚这麽些日子,百里霂并未对他有过涉及情事的举动,岳宁心道也都不是毛头小子了,总不能显得太过急色,於是就这麽相敬如宾地耗着,憋得现在偷个香都能兴奋得浑身打颤,简直连毛头小子都不如。
岳宁吻了他半晌,却发觉百里霂都不曾回应,恼火地咬了他下唇一口,兀自把舌尖探进对方的口中。不知不觉中百里霂半仰起来,带紧了他的腰,捏了他的下巴与他唇舌交缠,岳宁更加忍不住,伸手去解他的衣带,却被一把按住。
“大白天的,要做什麽?”百里霂轻笑着摇头,“安静点,陪我钓会鱼。”
岳宁喘息了片刻,突然想起他肩上的旧疾,不敢再那样压着他,抱着膝盖坐到了他的身侧。
“你坐了一早上,钓了几条鱼?”岳宁随意问道,
百里霂偏头向他一笑:“只有你这一条。”
岳宁一怔,才发觉他是在调笑自己,没好气地道:“捉弄我很有趣麽?”
“有你在就很有趣了。”百里霂的肩膀靠着他的肩膀,慵懒地望向水面。
明明是玩笑的口吻,岳宁心里却蓦地一滞,百里霂对自己究竟是怎样的感情,他根本从未有过把握。难道只是纾解寂寞,聊以消遣麽……
见他没了动静,百里霂先笑了一声:“怎麽?又生气了?”
“百里霂,”岳宁忽然低低道,“你说过你心里有我,那……我能称你的字吗?”他说完这句,心情忐忑极了,百里霂的字已很久无人提起,而原先最爱这麽称呼他的那个人,是昭元帝。
百里霂略有些讶异地转过头来:“名字取来不就是让人叫的,这有什麽好知会的……”
“甯旭。”岳宁不等他说完,便突兀地叫了一声。
百里霂点头应了一声,看着岳宁有些呆滞的脸,突然忍不住似的笑了出来:“我还是更喜欢听你叫霂哥哥。”他放下手中钓竿,转而揽了岳宁的肩,“不过估摸着,过两年你该叫我死老头子了。”
岳宁看着他毫不掩饰的笑意,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慢慢伸手揽了他的脖子:“百里霂,真没想到,我们竟还能这样在一起。”
百里霂也有些感触似的,不再玩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两人最终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靠在一起,任夏日微暖的风一丝一缕地掠过面颊。
过了没一会,身後忽然响起两声重重的咳嗽,岳宁正满足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