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态度,应该说,那天在山里,他接到的就应该是白铮和陪着他的梁笑笑,是两个人,而不是只有白铮。
那个老乡说,一个女孩子把人留在那里,让他们联系他。
他当时问,女孩子去了哪儿?
他们说不知道,女孩子跟着车走了。
周明非找梁笑笑找了大半个月,那天码头的事虽然被封锁了消息,但他还是几番周转打探到,他猜测顾茗那天想带白铮走,梁笑笑把人带出来了,但她之后失踪有些匪夷所思,因为她不是个会闹失踪的人,到底出了什么是,她为什么把白铮留下,为什么不联系他,现在她回来了,这么久又去了哪儿?
周明非刚要问,梁笑笑却紧接着道:“白铮的事我管得够多了,以后不会再管他了,他怎么样随他。”
周明非:“笑笑,你……?”顿了顿:“你没事吧?”
梁笑笑在电话里笑了笑说:“我挺好的,周明非,”她说着,趴在阳台上,摇摇望着宿舍楼远处:“我觉得,现在像是一场新生,我不迷恋白铮了,我也不会不甘心了,我以后会好好生活的。”
周明非在电话里沉默,没再问什么,只说:“我知道了,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梁笑笑:“好。”
从那天后,梁笑笑在学校里的生活归于平静和充实。她重新买手机办电话卡,每天去自习看书,买了考研的资料,三点一线,宿舍、食堂、图书馆。
她的舍友不常在宿舍,有人回老家实习,还人在准备出国、考研,她们都说她变了,竟然能老老实实在学校里不往外面跑。没人再提起顾茗,更没有提白铮,大家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做准备,操心自己往后的人生。
梁笑笑在一周后接到了叶兆的电话,当时她在自习,一个陌生号码进来,她心里砰砰跳,直觉是叶兆。
果然,接通后,那边传来叶兆的声音,他说:“笑笑。”
梁笑笑缩在图书馆角落的一根大柱子后面,靠着柱子,捏着手机,十分欣喜,她说:“我以为你会出国安顿好之后才联系我。”
叶兆说:“现在也方便。”
梁笑笑有些犹豫,问:“真的方便吗?”那天在码头,她记得有人撞见了叶兆,她求他救白铮,不知道是不是给他惹了麻烦,现在他应该回去顾茗父亲那边了,她也不知道他又会面对什么。
梁笑笑很担心,但叶兆说,现在方便,她相信他。
似乎是为了让梁笑笑安心,叶兆提起了之后的事,他说过段时间,风声不紧了,他就得出国,这段时间能联系就联系,联系不上,他说:“我没找你,你就好好看书,准备毕业。”
梁笑笑说:“我知道啊,我已经在看考研的书了,我觉得以我的聪明才智,g大一定没问题。”
……
梁笑笑说到这儿,停了。
凌晨的清吧,已经没人了,露台上风很凉,两个女人各自披着条毯子。
女作家脚抬起,缩在椅子上,抱着膝盖,梁笑笑胳膊撑着下巴,喝得有些醉了。
果然,有心事的人会醉,会醉的人都有故事。
对面女人问她:“后来呢?他出国了,你考上研究生了?”
梁笑笑抿唇,目光落在桌子上,没动,半响说:“没有,飞机坠海了。”
女人抱着自己的膝盖,侧头看她,可梁笑笑低着头,与远处静谧的深山一样,半张脸淹没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