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怀念美好的表情落在车前雨刷上。
“漂亮,她当时可是镇上一枝花。大方、懂事、明理、善良……又有点傻里傻气的。看到一个乞丐,就会把碗里的肉跟身上的零花钱全部给人家。向……你外公那个时候还没发达,又是当兵打仗过的人,脾气极爆,总是气得不行。骂过无数回了,还是屡教不改。”
那是在池旭记忆里与她母亲截然不同的形象。
在池旭的记忆当中,向冰冰的爱意好像只对池旭一个人释放,而对于其他人,总是尖刻得如同一只刺猬,跟池渊也吵过无数次架。小时候有一次因为公司里的一个经理贪污,向冰冰雷厉风行地把人开除,后来经理怀孕了的妻子哭上门来求情时,她也不曾心软,直接冷冰冰地报警。
那一次,池渊都骂她没有丝毫人情味。
只是奇了怪了,这个除了在家人面前,几乎对世界刺以冰霜的人,居然会因为丈夫出轨就被活活气死。这也是池旭不能理解的地方,她前世以为,向冰冰虽然面对池渊内敛,但是还是深爱池渊的,因而也没什么问题。
可是这一世,她却发现了郑南山的存在。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池旭都想扪心自问,在经过一段把人生弄得面目全非死心塌地的爱情以后,她的心,还有没有那么大的一个地方,去装下另外一个男人?
池旭陷入了沉思,景浩然不着痕迹地问了句,“你在想什么?”
池旭压根就来不及反应,随口答了句,“我在想我母亲的死。”
她这句话一出,车子上的气氛顿时降低了好几个摄氏度,景浩然的脸也彻底冰冻起来,“不是家族遗传性心脏病?”
池旭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家……家族遗传性心脏病?”
她怎么从来不知道这回事?
她正想开口发问,前面的司机却把车停了下来,“到了。”
车外面是一套水景别墅,景浩然整了整衣衫,“待会再说,进去吧。”
池旭也收住了脸上惊愕的表情,心里却还在琢磨,家族遗传性心脏病?
她觉得自己的心沉甸甸的像是进了冰窖,她呢?她有没有遗传到?
大大小小的体检也做过七八次了,一直都没什么问题的,只是有点贫血而已。
从进去时就是亮堂堂一片,池旭跟在景浩然的后面,踏进了那间别墅。
客厅里乌泱泱地坐了一批人,看见景浩然时,立马有个看起来不过三十余岁的美妇人站了起来,脸上含着温婉的笑容,“浩然来了啊。”
她看到跟着景浩然一起进来的池旭时,眼神里瞬间划过一抹不可置信,疑惑地看着景浩然,“这位是?”
景浩然面带微笑,“你看不出?”
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喝茶的郑南山皱着眉,“你今天去哪了?到处找不着你。”
“处理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景浩然毫不客气地松开唐装,立刻有个佣人把他的衣服取走挂到衣帽架上,他矮下身子拈了颗花生米,放在嘴里嚼了嚼,兀自笑道:“南山哥,你都想不出到底多有意思。”
他猛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人老了,忘了介绍了,丫头,这是你沈姨,你母亲的同学,当年两人玩得可好。”
沈明婧嘴角的笑容僵了下。
池旭淡淡地低头说了句,“沈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