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她时,挥着鞭子的他心里比谁都疼。
阿烟的性子跟雨桐也很像,外柔内刚,如若自己硬来,一尸两命也不是不可能的,女儿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不能承担失去她的风险。
一时,书房中死一般寂静。突然,客厅传来一声巨响,两人脸色均是一变,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喊:“阿烟!”一起向外跑去。
只见厅中茶几翻倒,上面的杯啊瓶啊碎了一地。宋子锐正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阿烟气呼呼地瞪着他,用手背把嘴唇擦了又擦,满面通红。
“怎么了?”胡宇飞赶紧抢过去,搂住阿烟的肩膀,阿烟一言不发,把脑袋埋进胡宇飞的怀里。
宋子锐唇上有个破口,还在往外渗血,两人一看,心下了然。胡宇飞沉下脸,搂着阿烟走到落地窗边,避开冷楚良和宋子锐,握着阿烟的手喁喁细语,像是在温言安慰。
看着宋子锐尴尬又失落的表情,冷楚良心下一沉。看样子,若是乱点鸳鸯谱,依女儿的个性和身手,怕是和聚风堂亲家做不成,倒要成为仇家。看着女儿红着脸,窝在那只狐狸怀里微微点头的样子,突然一股无奈的情绪涌上他的心头。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长假
该死的宋子锐,竟然敢偷袭。
当宋子锐温热的唇压在自己唇上,阿烟第一个反应便是勃然大怒。她闭紧牙关,不让对方急切的舌尖钻进来,但对方哪里肯善罢甘休,张嘴就将她的唇瓣含进去吮吸,气得她一张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冷不防被重咬了一口,宋子锐忍不住嗷地痛叫一声,放开了她。用手指沾沾唇上流出的血,他刚想开口,就被一脚踹个正着,整个人向后飞出去,碰倒了茶几,跌倒在沙发上,却因为力道来势太猛,控制不住重心,又从沙发扶手边翻倒在地。
呼哧呼哧地喘着气,阿烟用手背将唇擦了又擦,淡粉的唇都被擦得艳红。她瞪着宋子锐,眼角发红,就像被惹毛的豹子,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撕咬。
宋子锐的心和茶几上的那些杯子一起碎了一地。看着闻声赶到的冷楚良和胡宇飞,他又是失落又是懊恼又是尴尬,从地上慢慢爬起来,舔了舔唇上疼痛的伤口,一股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痴痴地看着窗边那两个紧紧挨在一起的人影,他眼中的阳光被阴霾遮蔽。这个表情不禁让冷楚良想起了因爱生妒继而生恨,从而酿成惨剧的卞虎。
冷楚良突然打了个哆嗦。或许那只狐狸说的有些道理,阿烟那样的性格和身手,如果勉强她,未必是好事。
拍了拍宋子锐的肩膀,“子锐,今天陪冷叔喝一杯吧。”接着带着宋子锐离开,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望过来的胡宇飞一眼,做了一个“好自为之”的口型。
听见门“砰”地一声响,阿烟从胡宇飞怀里挣出来,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父亲走了?”她有些诧异地看着胡宇飞。从看见父亲的那一刻起,她已做好了拼死与父亲大闹一场的准备,谁知道雷声大雨点小,来势汹汹的父亲竟然这样草草收兵,她不禁更加紧张起来。
莫不是要来阴的?她惶恐地想。父亲的手段,她是晓得的,若是父亲暗地里动手脚,连她也无法保证能完全保住自己的爱人。
“你们在书房里谈了些什么?”她望着胡宇飞,鸦羽般乌黑的长睫毛忽闪忽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