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朗听得如雷轰顶,他再难克制住悲愤,狠狠一咬牙,倏尔两手齐抓向刀锋,抻颈迎去,索性求个速死以免受辱,赵让的动作却较他更快,刀疾缩,手掌翻动,五指就着李朗的肩伤处用力抓去,李朗吃痛,臂膀一沉,自刎的意图登时落空。
旁侧适时将绳索递上,赵让扭过李朗的双臂,反剪绑牢,又将他拦腰抱起,脸朝下横搁上马背。
李朗到了此时此地,已是万念俱灰,不再挣扎,他只觉眼眶生热,几滴泪不受控地滚落下来,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全心全意地相待,不舍、不忍,最终却是把自己送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论狠,他不及人,甘拜下风。
赵让察看过失血昏迷的叶颖,命人速将她带去旧部处疗伤,转身见已失神智的谢昆犹在狂挥乱舞着长矛,虽是毫无章法,但凶猛异常,反让人近身不得,一时间都拿他无可奈何。
“取弓箭来。”赵让不愿再为谢昆耽搁,开弓一射,箭矢穿入谢昆的右胸,他高呼了两声,倒地不起。
重新整合队伍,赵让跨坐上马,屈身向俯卧在前边的李朗低声道:“你为私情而罔顾大义,危如累卵之局却视若无睹,还配得上那九五至尊之位吗?你的宫城,只怕也将沦陷。”
“是谁?”李朗嘶哑着嗓子,艰难地挤出两字来。
第112章第一百零二章、
第一百零二章、
是谁?
禁军头领魏一笑飞奔返回宫城,一路心惊。
已至寅时,按照常规,此刻正该是居于王都的京官赶路上朝的时候,他们要在卯时之前抵达宫城,待皇帝驾临,再鱼贯而入,高品官员面圣,奏闻百事,拉开东楚中枢一天的工作序幕。
然而这些时日皇帝出巡,自是免朝,可魏一笑却硬是在途中见着大大小小或步行、或骑马乘车的官员,急急匆匆地向皇宫而去。
他拦截住其中一名步行的吏部五品官员,追问之下,果然是前去上朝,再细问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那官员说出一同僚的名字来。
魏一笑又令随从禁军拦下几位不同品级、部属的官员相询,却是个个道出的消息来源皆不相同,魏一笑听罢回报,愈发悚然,这才相信皇帝令他返回宫城并不是有意支开他,而是真觉察到异常。
他快马加鞭飞驰回宫城,守城禁军已将午门开启,一一查验进宫牙牌,魏一笑下了马来,唤过其队正,一问之下,队正居然说出这是奉了太后旨意,临时召集群臣在大殿朝会。
这怎么可能呢?
禁军头领心中焦躁,禁军职责护卫京畿,他身为头领竟如一瞽叟,连这等大事都不清楚,失职之罪难逃。可连皇帝似也不知道此事,皇城司莫非也闭塞了视听么?
太后一介深宫贵妇,素不干涉朝政,她不会主动做出这惊人之举,是受谁指使?又有何目的?竟能瞒天过海到这般田地。
满腹狐疑中魏一笑点上禁军精锐五千,眼见早朝时间将至,皇帝那边仍无任何音信,他犹豫片刻,果断决定不再等候,分了三千人,前往宣政大殿监视百官,亲率了两千人马,直奔泰安宫,看看太后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孰料还未等他到泰安宫,半道上就出人意料地被同属禁军的队伍当头拦截,魏一笑更为吃惊,对面的禁军竟也有数千之众,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