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家清白?不过一个……”
谢濂倏然把话止住,放下手来,哈哈两声:“罢了,这些事说来话长。昆儿,你就别再痴心妄想了,你念念不忘的那女人,已经死透了。”
谢昆大惊失色,直如五雷轰顶,呆立原地,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父亲。
谢濂并不理会他,冷冷地一哼,拖长了腔调道:“为父不会欺瞒于你,那女人就是昨夜死的。你就别再费徒劳心思,正事要紧,迟了,你我父子同死在菜市,我也不望着你为我送终了。”
谢昆置若罔闻,甚至谢濂离去他仍浑然不觉,直到身边小校担心地上前,轻唤了声“将军”,谢昆才身子一软,瘫坐于地上。
到底,他心道,没来得及!
这回归来,子玉一直忧心忡忡,只怕自己与铭儿都将性命不保,他无数次在她面前信誓旦旦,愿为她肝脑涂地,然而……终究是太迟了。
若子玉不在了,对付李朗又还有什么意义?
不,谢昆倏尔周身哆嗦起来,他颤抖着两手展开谢濂交予他的纸轴,上面的墨迹在他眼中模糊成一团漆黑,他还要报仇,他要为子玉杀了李朗。
谢昆重新振作起精神,依约行事,他特意留下了一队精锐,随他匆匆前往原先子玉告诉他与赵让会合的地点,他不关心赵让如何能从皇帝身边脱身出来,他只要赵让能与他一道率兵杀向李朗。
御驾在宫外,比不得宫城内兵力强足,守备森严,谢昆思忖,应是有机会将李朗半路截杀,他一心要为子玉报仇,已无暇再考虑成败的结果。
当赵让真的领着南越军队出现在沉沉夜色之中时,谢昆大喜过望,不假思索地迎了上去,向赵让表明自己特意等在此地,就是为了接应赵让。
赵让见到谢昆,却是愕然。
与大崇恩寺中的高僧原是约定,率部杀出东楚军围堵后,通过水路进城,上岸处早已打点好,然后便可一路奔向御前军器所,这一夜禁军疲于奔命,届时城中定是空虚,哪怕遇上了,也是分散的小股兵力,成不了障碍。
赵让早在李朗让他与旧部在宫中见面之时,便已和对方约定了情急事迫时如何听调,旧部也早把营地布局告知于他,直到借漕运官船潜回城内,重新与候在码头的周校尉碰头,过程堪称顺利,孰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看那周校尉,他竟也是满脸错愕,神色间似乎还有些慌乱,赵让见状,直截了当地问谢昆道:“谢将军,何人要你等候在此处接应?”
谢昆红着双眼,笑道:“何必明知故问,自然是子玉。可怜她竟已惨死于李朗的手中,见不到那小子被剥皮抽筋的下场了。”
周校尉干笑着正要开口,赵让已平静地向谢昆道:“谢将军误会了。前太子妃是我杀的。”
“什……什么?”谢昆怔然,蓦地一声痛吼,腰间大刀噔然出鞘,就往赵让头上砍去。
第111章第一百零一章、
第一百零一章、
李朗从各路情报,包括谢昆处得知自己所料分毫不差,然他非但不能有一丝半缕的喜悦,反倒是整颗心,一点一点地沉入不见天日的深渊。
若他是赵让,意图杀出重兵把守的王都,奔离城外,他也会如赵让一般,拥兵强占武库,攫夺军马,攫夺军马,在天明城门开启时分,趁虚而出。
尤其是赵让还清楚军器所正在制造新型火铳,他那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