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扬了扬下巴,指示他去劝劝二位老人安分些。方季礼事不关己的继续烤着他手里的东西,全神贯注的宛若在完成高难度的工作。
“你们两人好好聊会吧,季礼,你吃好后记得送承小姐回家。”
缺少同一阵线的人,我只能眼睁睁看他俩相携踏出烤肉店。
几年不曾见过面,熟悉与陌生分庭抗礼,我得重新打量他。方季礼剪了个中规中矩的发型,两鬓似刀裁,有棱有角的面容比印象中的他多了份世故,他摆弄烤肉的动作斯文,亦如高中时的文质彬彬。
他算是老朋友?实际上那时候方季礼不常搭理我。
细嚼慢咽的吃着碗里的肉,我在纠结要不要客气的和他说,换我帮忙烤了,你也吃点吧。
手机震了好几下,我浏览信息,排在最上方的是深深发过来的。(你现在在哪?)
我心下一动,莫非深深又来我这了?我欣喜若狂,敲字敲的欢快。
“谁找你?你笑的那么开心。”方季礼的声音清凉如晨间微风,丢失了记忆里令我着迷的爽朗。
我坦率的回复,“男朋友,他黏得紧。”深深说想我,我不禁目光放柔,口中嚼着的辣味牛肉尝出了甜意。
即便他人在其他地方不可避免的环绕着莺莺燕燕,毕竟工作需要,而深深播出时谦恭稍疏离之态相当于喂我安心丸。
方季礼没接话,想必经我一说他也了解我未尽之意。我有男朋友,并且处的很好。我不会像以前那般缠着他,请他放宽心。
我尤忆起,方季礼曾嫌我烦人,那是他唯一一次发火,还出乎意料的失控推倒我。
“我后悔了。”我们静默吃着不知啥滋味的午饭,方季礼弃肉择酒,咽下口冰啤,天外来了句话,“我不该出国的。”
那早就不关我事了。我锁定手机屏幕,双手交叉放置于桌面。“学成归来就好,你后悔也没用,时间不像沙漏能倒流,方季礼,你国已经出了,还好端端的,有啥好后悔的?听阿姨说,你目前是高级知识分子,在企业里当主管,年纪轻轻成就便这么高你不满足吗?该后悔的是我好吗,要是能重来,我一定发愤图强。”深深上了知名大学,反观我却是在没名气的学校毕业,专业说出来也不好听。
我平淡的说着既定事实,也说着我的心结。爸妈老讽刺我的学历,怨我高中不如初中那般勤学,我伶俐还嘴后,心知肚明我高中的确懒散的不像样,而造成的主因是交了一堆狐朋狗友。值得庆幸的是我当时没被带入歧途。
方季礼无表情的脸出现裂纹,骤然间闪过不高兴的情绪,他推挤晴明穴,仿若累极调节面部肌肉,他苦笑问道,“你男朋友是谁?喊过来一起吃个饭?”
我不懂他勉强的笑是否是因我话里带刺,“你别太把我话往心里去,我不是针对你,我就想告诉你,你现在各方面都很好,无需后悔。”希望方季礼别再提起男朋友这茬,我一面观察着他,一面留神我的用词。
方季礼显然不从我愿,“我知道。你男友方便出来吗?”
“不方便。”我思索再三,直截了当的拒绝,“我们是异地恋。”
方季礼看我不愿再谈,神思不定的夹了吃食,“异地恋,很麻烦……”
婉拒方季礼要送我回家的请求,我招来出租车不带留恋的回家。家中,我爸已蹲守在客厅,我半个身子还在门外,他便迫不及待的询问我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