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长出来位置也多歪斜,如果可以,还是拔掉合算。
姨妈被安排在以前那个病房,话梅再次看到了叫做连星的那个女生。她今天脱了病号服,穿着浅绿色的t恤和牛仔裤。“我要出院了。”她对话梅和姨妈说,“阿姨,你又回来了吗?记得按时吃药,病情才会得到控制。”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花瓶放在姨妈的床头柜上,里面插了孤零零的两三支满天星,“带回去有点重,阿姨,送给你,祝你早日全愈。”
晚来一步就迟了,话梅心说。她走出病房,来到外面的活动区拿起一个乒乓球在桌上弹来弹去。身后,连星从门口探出一个头。话梅回过身对她笑笑,“你喜欢打乒乓吗?”
连星点点头,走到器材区边挑了一个球拍,“我觉得这儿挺好。”她说,“大家都很亲切。回家后我会怀念在院里的日子。”
“这地方有什么好。”话梅走进厕所,心跳渐渐加快,对门外的连星说,“厕所也特别脏呢。”
连星走进来,环视了一圈,傻乎乎地说还好吧。话梅看准时机,绕到她身后,利落地关上门,伸手拨开最近的水笼头,自来水哗啦啦涌出来。
“我问你,你是不是杀了自己的女朋友?”
连星恍惚了几秒,尔后开始哭,眼泪滴在光滑的地砖上。话梅把水池底部的塞子塞上了,守在门口不客气地双手抱胸,“没冤枉你吧?”
水池快蓄满了,话梅把笼头按下,水面晃来晃去,洒了几滴到她衣襟上。连星不知道哭什么,只是哭。“你还编造了故事散播出去。怎么样,很有成就感?”
她满面泪痕地抬起头来,“我没有……”话没说完,被话梅扯住脖子,一把拉到洗手台边,按进满满当当的水池里。水溅出来,泼在话梅的裙子上,她更用力地将那个人往下按。
“叫你做坏事,叫你骗人,淹不死你我就把你从三楼扔下去。”
连星的头卡在水笼头和水池间,几丝鲜血渗入水中,被波纹扩散开来。她拼命挣扎,全身湿透,话梅将左手肘压在她薄薄的脊背上,右手掐着死命向下按,慢慢感到力气用光了。在她无力地趴倒在水池边之前,连星停止了动作。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精神病杀人免于刑事责任。连星的家人在判决后得到了几万赔偿,话梅则进了精神病院。她不是住三楼的轻度患者,而是需要严加看护的重症者。说起此事大家都嗟叹不已。小护士在暗中露出了微笑,只有她一人知道的真相就像系在神经上锈掉的铃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