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以来第一次发自真心的笑。
李明达冷冷地打量萧五娘,“你觉得世间最痛苦的惩罚是什么?”
“你要干什么?”萧五娘敛住笑,警惕地问,随即她又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你觉得我会怕么。”
“怎么不会,痛是人天生就能感知的,而耻辱是随着阅历增长感知越深的东西。好在你少年英才,阅历也够了。放心,我不会对你干什么。”李明达笑了下,“你不是一直以你身体里流淌着吐蕃血而自豪么?而今正好有吐蕃使臣来访,我干脆就把你交给你的同族来处置。吐蕃国赞普一直崇拜我大唐,诚心求好,你觉得他若听说你的身份和你这些作为之后,会不会觉得很耻辱很丢脸?会不会把怒火转嫁到你身上?对了,我还听说他们那边对付犯人有很多新鲜的手法,特别是对付你这样如花似玉的你女子,招数就更多了,比我们汉人的腰斩车裂厉害百倍。想来让你死在你的同族手里,你也会知足。我们好歹也曾经做过挚友,所以今日我特意前来告知,也算是为你送行了。”
“你休想吓我。”萧五娘白着脸,眼里已经闪现出恐惧,但是她的面容总体仍然还算保持镇定。
“对了,吐蕃使臣听说你是巫女的后人,立刻就道出一个治你的法子,可巧了,他说他们祖上就是专门治你们巫女一族的,还说养女巫在吐蕃并不是什么见得人的勾当。我一听他的法子,真是简单,还真是没有想到,早知如此,我也不用这么麻烦每天换一拨狱卒守卫你。所以说,对付你还得是你的同族才行。”李明达叹道。
“呵,少吓唬我。”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兴致吓你?”
“哈哈哈……对,也对!你失了挚爱,当然要报复我。可杀房遗直的人不是我,是你的亲妹妹!你要报复也该报复她呀,快去亲手手刃了你的亲妹妹呀。衡山公主这个人自私的要命,嘴上说我喜欢十九姐离不开十九姐,实则完全是在顾着她自己的欲望。我不过是随便挑唆两句,她就信了,喊打喊杀。你说她这个人有多蠢,也可见她对你的喜爱有多浅薄。这样的妹妹你要她何用,何不杀了痛快?”萧五娘眼盯着李明达,话语忽高忽低,有种循循诱导的意味。
李明达深吸口气,侧身对着萧五娘。
萧五娘见李明达被自己的话成功刺道:“惠安是一时糊涂,而今已经清醒了。”
“对啊,十九姐,别不理我,我都是被这个丑贱蛊惑了,才会这样。”
李明达没理会李惠安,而是惊讶地看向房遗直,“你刚刚叫衡山公主什么?”
“叫我惠安啊,他是我姐夫,当然能这么叫我。”李惠安希翼地看李明达,仰着头。
李明达皱眉,“我的亲事还没定,不要乱叫。”
“这容易,我回头就和父亲说是房世子,请他给房世子和十九姐指婚!”
“胡闹!”
李惠安被训了一点不恼,反而高兴地看房遗直:“姐姐真和我说话了,你这主意真有用!”
李明达看一眼李惠安,又看一眼房遗直,立刻抬脚走了。
房遗直忙追上去解释。
李惠安有点儿急,剁了下脚也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