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他按住她的手,让她别再乱动,“好大岁数的人了。如今是要做你的面首么。”
穆颜道:“话不能这么讲。但这样也可以。”
慕毅道:“做臣子久了,忽然叫我安宁得回乡,一时间清闲,也不适应。”
“适应适应也就适应了。”她舌头捋直,“想想以后就觉得舒坦。”
“都推给长风?”
“夏侯与飞卿都会帮他的。”穆颜咂咂嘴,“估计我这样做娘,实在是不合格。”
她这样说,其实不会为了同他长相厮守而抛下新建国家不顾的。
慕毅回去之后,大抵还得有些年。
他看出她眼神中的落寞,于是轻轻搂她在怀里。
“都会结束的。”他说,“以后,就没事了。”
穆颜是第一次,要脱离他自己去坐在朝堂上。她不免有些担心,如果没有他,自己能成么?但是到底是心疼他劳苦,怎么都得让他休息了。
“你可要相信我。”
“我一直信你。”
穆颜抬头看他,“要好久都不见了。”
慕毅“嗯”了一声。他从未表达过过于清晰的心中想法,最后只是道:“你多保重。”
穆颜最是清楚他的性子,没有再纠缠,轻轻松开,然后道:“你也是。”
然后目送他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南门馨看到马车离去,心底疑惑。按理说穆颜不会轻易的叫他走,到底是西门翰看的清晰,“这事不是那么简单,还是顺着陛下的心思,馨儿也不必过于担忧。”
南门馨只好作罢,给穆颜牵马,一行人向反方回到京城。
咏絮求见,在殿上看到穆颜回来,立刻奔上去。
“絮儿?你怎么来了?”
咏絮点点头,环上她的肩膀,“咏絮留下来陪姐姐。”
穆颜笑了笑,勾勾她的小鼻子,“就你最招我喜欢。”
咏絮年龄已然不小,父亲辞归,既然没有带上她,信里也交代她在京城好好跟着穆颜,日后的路,也就留给她自己选了。
第二天,百官知道一个惊人的消息,丞相跑了。
跑得很有技术,陛下都无可奈何。
也就只有夏侯心里明镜似的。所以既没有惊讶,只是皱皱眉头,然后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将自己要呈报的事情呈报陛下。
此后,跟北边和亲,送去的女子很讨北疆人的欢心,暂时结了个亲家,没有再发战的意思。穆颜想天下安定自己是看不见了,便叫司徒管理民事,先把他的仁政施了,又广招天下会种粮的好手,封官加赏,到各处受教,战后的人们倒也各得其所,慢慢融了进去。
隆冬之夜,寒到心里。穆颜将怀里的玉儿轻轻放到床上,盖上被褥,落下床帘。
“母亲还没歇息?”窗外一声沉稳的童声。
穆颜打开窗户,看披着狐裘的长风动红的小脸,心疼外面寒风,便嘱咐道:“快些进来。”
长风点头,绕道后门方向,进了内殿,脱下狐裘,给穆颜行礼后,便寻了个地方坐下来。
“长风怎么没睡,到孤这里来了?”穆颜将壶里的热水倒出,递给长风,“暖暖身子……别冻坏了。”
长风接过来,捧在怀里,“娘亲多夜未眠,儿子是来看您了。”
“难得你有这份心。”穆颜含笑,将他抱在怀里,“娘亲批阅奏折,有时会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