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凉了,先生还是速速进去吧。”
慕毅点头,进到轿子里,披上猩红的外袍,轻咳两声。
数日后。
听说慕毅到了城西,穆颜赶紧前去相迎。
二人正巧在西城门碰见,穆颜有孕在身,自然是要小心,所以车中垫子软软,温度合适,出去定是寒冷,便叫慕毅过来与她同坐一辆。
车夫见皇帝马车,楞楞神,见车中出来一位妙龄女子,跟自家车上的先生耳语几句,然后先生点点头,给了自己一块金币,便上了那华丽的马车之中。
那妙龄女子对他道:“将我送去皇宫便可。”
车夫呆滞问她,方才那位白衣先生是何人,那女子变笑了:“那是我家丞相,你载了人家七八日,竟不知人家是个什么身份。”她又上下打量着马车,“这可真是节俭,坐着这样的马车这么些日子。”
车夫诚惶诚恐,收好钱后,感恩戴德的离去了。
慕毅看着华丽的车出来迎接,便皱了皱眉,看到里面的细致的摆放,还有暖炉之时眉头锁得更紧了。
穆颜看他脸色微白,便伸出双手去握他的手,全身靠了上去。
她问着:“这几日可好?”
“尚可。”他想起了什么,从袖子里拿出一小盒,放到她的腿上,“可能有些打蔫。”
穆颜轻轻打开,见精致的酒瓶中放着一小簇野花,五彩缤纷,虽然不如摘下来的时候鲜亮,但也是极漂亮的。
穆颜也是欢喜些,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腹上,柔声道:“孤也要送子渊个礼物。”她犹豫半晌,道,“孤怀有身孕了。”
慕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穆颜一字一句的重复道:“孤有了你的孩子!”
车内安静一片。两人的心跳呼吸生也可听得清清楚楚。
慕毅声音发颤:“孩子?”
“嗯。”
慕毅心跳猛地一滞。他捂着胸口,一时喘不过来气,额头冒汗。
穆颜吓了一跳,忙为他拭汗:“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眶血红:“陛下孩子不可留。”他到底是读圣贤书长大的,与自己的学生做出这种事,还让她怀上孩子,怎能不灼心。
穆颜哽咽一声,道:“孤知道你的顾虑,可孤……留不得你,连腹中唯一有你血脉的孩子也要舍去吗?”
慕毅颤抖的手划过她的面容,目光满是愧疚,忽的,将她猛拥入怀中。
“颜儿”紧紧地相拥,恨不得将她融在自己的身体里,又放松,穆颜抬头,搂住他的脖子,便吻了上去。
她尽力温和的与他缠绕,双手拍着他的背,试图让他冷静。
“陛下,到了。”
慕毅慢慢松开,仔细抚摸她的脸庞。穆颜看见他眼中的痛色。或许他此行本就是为了赎罪,只是没想到,发生的事无法抹消,还会发芽生长。他忽然有了颓色,低头靠在她肩膀上,就这样待了半晌。
之前的种种迁就,不过是为了让她能随心所欲,做她愿意的事。自己却处处顺从,不再加以阻止,也无后悔之意,反倒还隐隐有些欢喜。等到有了羞愧之感,却又铸成大错,再也无法挽回。
他优柔寡断惯了,除了政事,总是按着她的意思在走。
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