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
曹操定睛一看,惊疑道:“玉玺?不可能啊。”
他想拿过来再仔细瞧一瞧,但袁绍把东西又迅速收回去了。
袁绍道:“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有自信能另择新君了吧。”
曹操冷冷一哂,“你玩你的,我不奉陪了。”
说完,他带着夏侯惇等一队兵马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袁绍一个人坐在那里好没意思。此时,有人通报说有军情送达。袁绍没好气地骂道:“没看见正喝酒呢,不看!”
宿醉过后,袁绍才开始慢慢处理军务。他看到军情中央夹了一封私信,不用打开也知道是谁寄来的。尺素散发着清冽宁静的幽香,是那个人喜欢熏的味道,但现在在他的鼻中,就是钻心的烦,口不择言道:“一个两个尽是说些没用的丧气话,一个自顾不暇的汉室有何可扶的,你们俩这么不谋而合怎么不凑一对去啊。”
说完恨恨地将尺素踩在地上,还不解气,又点了火烧个干净。
袁绍从幽州无功而返,沉着脸回到了邺城。他已经越来越不满意借韩馥调动冀州的资源,既然整个冀州都是由他掌控的,为何不绕开韩馥直接自己经手呢?比如,这冀州牧就应该他来做。正想着这些盘算,荀谌跟上来悄悄说了一句什么,令袁绍脸色一变,赶紧下令后面的兵马照常进入,而他则和荀谌换个门进邺城。
荀谌说的是,“舍弟荀文若在东门口等将军。”
荀彧等在邺城的东门口,他浑然不觉天际黑云密布,云海翻滚,不多时便要落雨了。等袁绍的兵马一排又一排地走完,他都没有从人群里搜寻到正主袁绍。直到城门重新关闭,整条主道上只剩他一人一马,孤寂而立。大风猎猎,吹鼓起他的褒衣博带,飘逸如仙,整个人好似要随风而去。
郭嘉带着伞过来了,静静站定在荀彧的身后,劝道:“袁绍已经从另一个城门回府了,文若还等在这里做什么。天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说着他上前拉了荀彧的手,将人往边上拖。
一种压抑难受的沉默过后,荀彧吐出口浊气,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我们走吧。”
郭嘉下意识地脱口安慰,“好啊。”
荀彧又郑重其事地说了一遍,“我们走吧。”
这一回,郭嘉终于醒悟过来他话里头的意思,扬眉一笑道,“好。我也正有此意。”
袁绍对荀彧避而不见,假装自己公务繁忙没空会客。荀彧现在已经不介意了,他还有些庆幸,袁绍这样方便了他和郭嘉能安安静静不受打扰地整理衣帽书籍等私物。郭嘉本身没带多少东西,他大部分身外之物都是袁绍送过来的,这些东西精致金贵除了不耐用之外没什么缺点,不过他对物质生活要求简单,多余的奢侈之物还是统统物归原主算了。
“这哪里得来的手镜,雕的还是绕花双蝶,你的东西里就数这个最格格不入。”郭嘉整理完自己的东西后就晃荡晃荡到处瞅瞅荀彧的,果真让他发现了新奇的事,“依我看这是女人用的手镜,嘻嘻,我要打小报告去……”
荀彧回头一看,那是徐氏塞在他怀里的手镜,奔逃的路上多亏它才使自己衣发不乱,每日清晨洗梳完,他都会小心将手镜藏在怀里。现在被郭嘉眼尖翻了出来,还故意歪曲造谣,当即不能忍了,急忙阻拦道:“郭奉孝你把东西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