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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陆途就醒了。在昏迷了数天之后,他终于悠悠转醒了。医生带着护士来到icu检查后,确定他的情况已经可以转普通病房时,知己的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陆途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昏昏沉沉的。他只觉得身上被插满了各种仪器,隐隐约约之间能听见医生和护士在他耳边说话,更明显的是心电图滴滴跳动着的声音。
可就在这样朦胧和迷糊之间,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玻璃窗后的人。
知己趴在玻璃上,脸贴得很近,眼下的乌青隔着这么远他也能看清楚。她眼里晶莹一片,澄黑的眼眸里满是欣喜。
陆途觉得自己脑子一片混乱,伤口疼,心疼,浑身哪儿都被扯着疼。
可还来不及开口说什么,他又陷入了一片黑甜梦境之中。
睡去之前,其实他很想爆句粗口:付亮你这他妈办的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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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转醒时,周遭的环境已经变了,显然是在普通病房了。之前身上的一些仪器已经被取下来了,此刻只有陆途的右手还在插着针吊水。
房里此刻非常安静,静得陆途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这里除了他,再没有其他人,就好像几年前,他也是独身一人一样。病房里太寂静,一眼望去都是医院里白茫茫的一片背景。
知己不在这,也没有留下任何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大概她是自己在迷糊朦胧之中的南柯一梦。梦醒了,他的期待也应该也结束了。
陆途不知是庆幸还是酸涩,苦笑着安慰自己:至少不会让你看到现在我的样子。
刚想着,知己就已经推门进来。她的手上拎着楼下便利店的塑料袋,陆途看不清楚里面装着什么。
“你怎么来了?”陆途没敢看她,盯着自己眼前的被子。
医院雪白的被子上,还印着红色的编号。
他翻来覆去地将那一行数字在脑海里读来读去,直至烂熟于心。
知己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将塑料袋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打开。
原来是个热水袋。陆途心想。
知己拿出热水袋,出了房门,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