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会这样了。以后你有事随时找我,我都在。你别怕。”
说不上为什么,知己只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空荡荡的心忽然被填满了。
恐惧也好,不安也好,在此刻一扫而空,就连之前联系不上陆途时的不甘,也消失了,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哑着嗓子,拼命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我知道。”
陆途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心疼,他紧贴着玻璃,声音放低,似是在轻声安慰她:“如果难受,就哭出来吧。”
这一句话宛如最后一块瓦砾,压在知己的心头,长久以来的情绪终于积压不住,全然爆发了出来,她受不了了,背过身去靠着玻璃捂着脸呜咽。
“转过来,老婆。转过来,让我看着你。”
忽然耳边传来这样一句话。
语气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温柔和动情。
她几乎可以猜想到男人立刻柔软下来的神情。
自从他们结婚以来,她从来没有听过陆途这种语气。
她明白,他们之间纯属合作关系,所以也从来没有过期待。
对她来说,他们只是特殊一点的同居室友,所以每当关系逾距时,她会不自知地抗拒,明知他在靠近,却只是他进一步,她退三步,他们之中总是很好的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感。
可她也是会有歉疚的。
当看到陆途一次次改变后,又因为她退缩的态度,一次次又重拾强硬和冷漠。是她的不对,总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弄得如此之僵硬,是她推开了他的关怀,是她先不要一个她应该放心依靠的人的。
知己转过身来,也像他一样贴着玻璃,很快眼泪和呼出的热气就将玻璃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
眼泪在雾气上滑落,留下一道道水痕。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总是避着你,不该总把我们的关系搞砸。”
她终于说出来了,这长久压在她心头的愧疚。知己明白,就算是像他们一样非正常的婚姻关系,她也不该这样的,不该一次次将他推开,又在内心隐隐约约地奢望着在她不安彷徨时,能够有他作为依靠。
“没关系,”陆途低着头,恰好能看到她微红的眼眶,这是第二次,看到她的眼泪,心疼得不得了,“我们还有时间,我们慢慢来,行不行?”
“嗯。”知己泪眼朦胧地点头。
“你知道吗?”陆途忽然开口,“我二十七岁那年,就是和你结婚的前一年,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了事。”
知己听到他的话,不由得心中一紧,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控制不住颤抖:“你怎么了。”
他脸贴着玻璃,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不像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子弹贯穿伤,在这里。”他指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动脉?”知己尝试着冷静问他,她从来没有仔细认真地看过他的身体,但她知道夏天似乎陆途也是从来不爱穿五分裤的。没想到是因为那里有枪伤,留下了可怖的伤痕。
“嗯,”陆途点头,“那年在追一个拐卖团伙,行动很顺利,到了后期抓捕没有预料到犯罪分子有武器,猝不及防地就被开了一枪。打中动脉,血流的很多,我很快就休克了,在医院差点就没救回来。”
他自嘲地笑笑:“那时,晕过去最后一句话就是让同事们别告诉我妈。因为我爸也是因公殉职的,再告诉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