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相信大部分都会这么做,但萧隆不愿,他浓黑的眉毛往上一撇,强势又固执地说:“我萧隆的字典里还没一个退字!况且,你当陆栖行没想到这一点,咱们的退路只怕早就被堵死了,除了一战,别无他法!”
“弟兄们,可愿与我萧隆一起拿下那陆小儿!”
萧隆已经差不多快六十岁了,但除了鬓发稍白外,他的精神极为矍铄,一句话说得铿锵有力,从胸腔中发出,传得老远。
听得附近的将士热血沸腾,纷纷大声高喊:“愿与将军一同……”
“同”字还没落地,忽然,空气中传来嗖嗖嗖密集的声响,放眼望去,一大片箭雨直冲而来,前方数人反应过来,想避都无处可避,只能拿起武器挡开这些箭。但箭雨实在太密,护得住上面护不住下面,这招瓮中捉鳖着实有效,不过短短一眨眼的功夫,便带走了上百人的生命。
萧隆脸色一变,眉头深锁,意识到陆栖行来的人马比他预料得还要多。如今前有拦路虎,后有追兵,不管哪一路都不是坦途,唯有拼命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萧隆抄起手中的长木仓,往前一扫,瞬间把几支漏网之鱼的铁箭扫到了地上,然后一提气,用最大的嗓门吼道:“走!”
副将跟着一喊,口口相传,转眼间,所有的士兵皆听到了命令,冒着羽箭往前冲。
山上冰冷的箭支疾射而来,撞在血肉之躯上,穿破皮甲,发出撕裂的声,此起彼伏,令人头皮发麻,连座下的马儿都不安地扬起了前蹄。
但这些将士毫不畏死,一个接一个,前赴后继,不停地往前冲。
百密总有一疏,利箭也不是无所不在,总有漏掉的地方,萧隆等人艰难地躲过箭林,终于冲出峡谷,进入一片开阔的地带。
躲在山林中的士兵见了,手中的动作更快,利箭像是不要钱一般往前撒,密密麻麻,携着风势袭去。
萧隆听到耳后的风声和痛呼声,心知不妙,索性一咬牙,头也不回,飞快地往前冲。一鼓作气,冲入树林,有了这些树木做遮挡,总算避开了箭阵。
但这时候的萧隆已是强弩之末,他两手死死攥紧缰绳,伏在马上,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身体也摇摇欲坠,好似随时都能从马上滚下来一般。
身后狼狈追来的副将见了,连忙掠过去,把他扶下了马,这才看到,他的右边胸口中了一箭,又急速奔跑了好几里,伤口被撕裂开,大片大片的血迹浸透了甲衣,不停地往外淌,把马脖子的那团白毛都染红了。
“大将军,你忍忍!”副将连忙把他扶下马,又掏出金疮药往他伤口上撒去。
萧隆咬紧牙关,强撑着一口气说:“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一点副将如何不知,他们两千八百多人,现如今只剩两三百人,还有不少人受了伤。这点残兵败将,怎么可能是陆栖行的对手。
只是将军年纪摆在那儿,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好好处理,留下暗伤事小,只怕连小命都要丢在半路上。若将军有个好歹,北疆的几十万兄弟怎么办?
萧隆见他久久没回音,便知他所想,血红的眸子一睁,按住胸口,气势不减:“放心,我还死不了,走!”
见他精神似乎还好,副将咬咬牙,把他抱上了马车,两人共乘一骑,带着余下的士兵逃进了山林里。
陆栖行赶到峡谷尾端时,只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