荟塞到了他手里:“擦一擦蚊子叮过的地方。”
陆栖行看着芦荟上流淌出的透明的、粘粘的汁液,嫌恶地撇撇嘴:“不用,明日就消下去了。”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抹这些娘兮兮的东西。
傅芷璇见了二话不说,从他手里接过芦荟,不由分说地按住他的头,往脸上抹了上去,恶声恶气地说:“不要动。”
陆栖行不大情愿地垂下了手,冰凉的、滑滑的液体擦过蚊虫叮咬过的地方,凉爽舒服,那股痒意很快就减轻了不少。
陆栖行不再抗议,头一歪,靠在傅芷璇的腹部,闭上眼,安静地让她涂抹芦荟汁。
但傅芷璇却为难了,他脸上只咬了两三个点,她已经翻来覆去涂抹了四五遍了,总不能再这么没完没了地涂下去吧。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伸手按住他的头顶,把他推开:“该擦胳膊了。”
说罢,顺势蹲下了身,掀起他的袖子,在被蚊子叮咬的地方,反复涂了好几遍。
做完这一切,傅芷璇把余下的芦荟放到了桌上,正准备把木盆端出去,忽然一只长长的充满力量的手臂缠上了她的腰间。
这人还真是得寸进尺,总爱动手动脚,傅芷璇拍了一下他的手:“让我把水盆端出去,放在这里踢倒了会惊动小岚,你也不想被她撞见吧。”
这个理由成功地说服了陆栖行,他松开了胳膊,捏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傅芷璇窈窕的身影。
傅芷璇没搭理他,弯腰把水盆端了出去,放在门外的木架子上。
一阵夜风吹来,傅芷璇打了个,以蒙混过关。越想,傅芷璇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否则如何解释他一个大男人,能跑能跳的,知道蚊子多还不跑,乖乖待在那里让它们叮咬。
傅芷璇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傍晚积攒起来的那点不高兴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人真是让人无法生气,她暗暗叹了口气,推门走进去,站在还乖乖坐在矮凳上的陆栖行面前,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要给我解释的吗?”
陆栖行伸出左臂,圈着她的腰:“你应该明白我的用意。”
他还真是吃定她了,傅芷璇气得牙痒痒的,低头朝他肩膀上,泄愤一般地咬了一口:“破皮之灾,这个你猜到没有?”
还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女人。陆栖行眉也不眨,左臂往上移,勾住她的腋下,用力把她整个人抱入怀中,抵着她的额头,面带笑容地问道:“气消了吗?”
傅芷璇是真的没脾气了,翻了个白眼送他。
见状,陆栖行笑了,托起她的手,再次表明了他的决心:“阿璇,我绝不许你进宫。萧氏那个恶毒的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待在她身边太危险了。”
傅芷璇斜了他一眼:“你不想让我进宫,与我好好商量便是,咱们之间的事何必扯上别人。”
最后一句话取悦了陆栖行,他的眉眼舒展开来,幽深不见底的眸子中漾开浅浅的笑意,声音转柔,轻抚着傅芷璇的头:“好,以后我都听你的,不会再擅作主张了。”
看在他态度良好的份上,傅芷璇也不想与他多计较,抬起头,苦恼地看着他:“你好心办坏事,现在苗铮把善堂和义学都交给我打理,你说,我要怎样才能合情合理地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