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是以前那个徐大人?”狱卒张开嘴,露出满口的黄牙,要笑不笑地盯着徐荣平,“再鬼哭狼嚎,老子废了你的手。”
被他一阵恐吓,徐荣平再不敢做声,握住那只被砸得几乎快被废掉的手背,默默站在阴影中。
见他不闹腾了,狱卒吐了一口子唾沫,扭头就走,边走边说:“妈蛋,都要去见阎王的人了,还不消停!”
这句话刺再也绷不住了。
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歪歪斜斜的四个大字“账册,天牢”。
一看到“天牢”两个字,庞司就心惊肉跳,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小吏:“这信是谁送来的?”
其实他心里隐隐有了答案,这么多年,他之所以让徐荣平一直待在转运使的位置上不挪窝,一是因为萧家的吩咐,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徐荣平能在上面谋求暴利,他也能从中捞到些好处。只不过,他没有徐荣平那么贪婪嚣张罢了,可这事一旦揭穿,他头顶的乌纱帽照样保不住。
小吏头一次从他脸上看到类似凶狠的表情,怔了怔,缩着头说:“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送来的,放下信就跑了。”
庞司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去天牢探探徐荣平的口风,毕竟两人是翁婿,徐荣平要死了,他去见他一面也无可指摘。
天牢里,头埋在膝盖中的徐荣平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缓缓抬起头,一看是庞司,连忙扑了过去,双手穿过牢门中间的缝隙,不停地挥舞,想要抓住庞司:“岳父,岳父,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你救救我……”
庞司站在离牢门三尺远的地方,看着他这幅丧家之犬的模样,实在不欲与他多做纠缠,出口问道:“可是你让人给我递信的?”
看出了他的疏离和冷淡,徐荣平也冷静下来,缩回手,点了点头,目中闪着邪光:“没错,是我,岳父,救我,我好,你也才能好,不是吗?”
听出他话语中的威胁意味,庞司闪了闪神,微微凑上前,压低音量警告道:“徐荣平,你找死!”
徐荣平索性破罐子破摔,哂笑道:“反正我也逃不掉了不是吗?岳父,你也不希望我拉一群人给自己陪葬,对吧?”
“你疯了。”庞司盯着他看了几瞬,试图与他讲道理,“苗铮在文武百官面前揭发了你,证据确凿,你让我怎么救你?就是太后娘娘也不能如此徇私舞弊,对你网开一面,更何况我一个小小的侍郎。你要怨就怨苗铮母子去,若非他们,你怎么会身陷囹圄。”
顿了一下,他话音一转,打了感情牌安抚徐荣平:“你放心,只要我在一日,便会护泓儿他们周全。我会让人在流放途中偷梁换柱,安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