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一般,疯了似往死里虐打母亲。
果然是爱之深,恨之切!
母亲这回实在是自作孽,引火烧身,作死,作死,太作死!
她知道江昊是自己的生父,但对这个人,李宛毫无情感。江昊生而不养,在她还未出生时,就遗弃了她。从未给过她分毫的父爱,于她,比陌路人还不如。
李宛有气无力的呆坐在椅子上,心里怨念母亲为了这样一个人,闹出这么大的祸事,毁了她们原本安逸的生活,毁了一切。
一切都毁了!
眼下,一个进了急救室,生死未卜;一个进了班房,成了阶下囚。留下一堆烂摊子。。
她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办?要如何善后?
李宛六神无主,惊惶不安。她心里的恐惧,象黑夜的隧道,又黑又沉,长长的,看不到希望的亮光。
她有着特别强烈的不安,那是一种大厦将倾的惶恐。不夸张的说,这样的惊惶就象脖子被套上了夺命索,生生扼住了喉头。几令人窒息。
所幸,廷启已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不能不告知他。虽然弟弟年幼,可好歹是家中唯一的男孩,亦是她此刻唯一能信任,唯一能为她分担些压力的人。
手术室上的指示灯,一直亮着。
手术已经进行了很长的时间。李宛觉得等待的时间漫长极了!她很害怕会有医生,突然自里间出来,通知她母亲没救了!
想想,廷启的航班大概也快到了,这是她现在能想到的唯一的安慰了。她不停的神经质般翻看自己的手机。又过了良久,已是华灯初上时分,她感到有些犯昏,却没有半分胃口。
事实上,自从拍卖会后,她便一直食欲不振,很有些厌食症倾向。本来就瘦,这些日下来,更是瘦得走相,瘦得吓人。甚是憔悴,再不若以往青春水灵。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李宛万分焦灼难耐的当口,她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她本懒得理会,心道,大概又是广告推销的骚扰电话。然而,她的手指还是点了接听键。她心慌意乱,急需转移注意力。
可是只听了两句,她的手机便摔在了地上。她再也支撑不住,滑到地上,整个人面无人色。
这一天,是李宛生命中最黑暗的一天。
本来也应当是许鑫涛与李晓洁,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的一天,只是二人已各自身在地狱,反正都是一团黑了!
不过,按逻辑来讲,若没有李晓洁出轨,许鑫涛伤人,也便没有这样的一天了。
许廷启死了!
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飞机失事,机上乘客连同机组人员,无一幸免,全数罹难。陪同许廷启一道回来的管家与两位保姆,一齐死无葬身之地。
隔日,拘留所里的许鑫涛得知了消息。出乎意料,他表现得很平静。甚至,他还吃完了警务人员端给他的早餐。
只是,他要求见他的律师。
律师依照他的委托,联系了路氏的律师团,转达了许鑫涛想见路恒一面的请求。
隔了两日,路恒去见了许鑫涛。
两人的会面非常短暂。
没有短兵相接,没有冷嘲热讽,没有质问,没有怒骂。一点也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情境。
许鑫涛只说了几句。
而路恒从头到尾,一语未发。只面色淡漠的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