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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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了,打了电话三令五申让他回去过年。再详细一问,也不是他老妈想儿子了,是刘修的外婆想外孙了。

    这么多年女儿都没带孩子回来过,前阵子听女儿打电话来说自己离婚了,老人家险些没气出脑血栓。

    刘修外婆就只有一双儿女,大哥生了儿子幼时夭折了,后来怎么也生不出孩子来了。所以外婆向来心疼刘修,知道这事之后早好几个月就丢了句,不管刘修妈有多忙,下了死命令过年的时候非要见一面外孙。

    那么就意味着刘修去一个要远在天边的老家了,还是个极其偏僻的地名,有地图都不定摸得到的地方。

    顾天启惋惜:“是有点可惜,收不到你的春节礼物,情人节和元宵节礼物了。回来之后你得补给我。”

    ——来自某恬不知耻,自从收了生日礼物就得寸进尺的色-狼。

    要是一次性还了,怕是真的要死在床上了。

    刘修也是有点诧异,为什么自己不开黄腔,这个家伙也能开的了车。

    “喂,正经点。启哥,你说,这次回去之后要不要顺便跟我妈坦白?”

    顾天启自然地把他的手塞进自己的羽绒服里暖着:“那你怕是不想过个好年了。你妈肯定不能给你好脸色看。时候适合的话,让我去和她说,你这个亲儿子没什么余地和她吵,再怎么说都是她把你亲手养大的。”

    刘修是个什么人?虽然他委身于顾天启了,却从没想过要躲在顾天启身后。顾天启要是真去了多半也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落得跟顾源一样被烫的一身水泡,自己妈妈什么性格做儿子的当然心里清楚。

    这么多年了,要说他和从前的自己当然是有不一样的,从前想到什么说什么,不同意就直接反驳了。但现在他懂了顾天启这人,知道了他的良苦用心,表面上当然要说一声“好”,私底下该干啥干啥,反正顾天启拿他没办法。

    春寒料峭的一月五号里,顾天启穿着件黑色短羽绒服止步在高铁站门口,眼看着刘修上了去s市的车。

    不就是一个人过年吗,前三十一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没了刘修一起过年还能少了块肉不成?顾天启再想了下,悲哀的发现还真是这样。

    如果这世界能温柔对待同性恋就好了,要是刘修是个小女生,说不定刘修外婆妈妈还能欢欢喜喜的给顾天启发过年红包,不像现在只能藏着掖着,谈恋爱谈得像是偷情。

    刘修穿着件靛蓝色棉袄,安检过后站在人群中拖着他带来纹心的那个黑白格小行李箱,朝顾天启挥了挥手,把手放在耳边比了个打电话的姿势,笑得格外好看。

    顾天启被小狐狸精迷住了,傻傻的看着他也笑。

    远远的刘修摆了个嫌弃的表情又摇了摇摆成电话姿势放在耳朵边的手。

    于是顾天启明白过来,掏出自己的手机一看,发现屏保变成了一张自拍,照片上的刘修坐在纹心的沙发上,怀里抱着叫花子,下巴搁在她身上。多半是他开车的时候刘修拿了他口袋里的手机偷偷换的。

    凝眸再看了几眼,顾天启才回味过来这不就是当初他给刘修画过的画嘛,沙发,叫花子,笑得合不拢嘴的人类,只不过那时候顾天启画的是他自己而已。

    顾天启再抬头的时候,刘修冲他最后比了个打电话的姿势,然后挥了挥手哈着冷气往前跑了,留给他的只有一个不比当初单薄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