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搜查一课的人说,机动队赶到的时候他的心脏几乎已被割下,是随行的医生争分夺秒才保住了这条命。
中岛抬手贴上胸口,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此刻他都疲惫至极。
“一来就能闹出大动静,真是服了你了。”
对着面无血色的同僚,渡部的语气依旧不善。他讨厌不知所谓的家伙,尤其是这个中岛,几次三番来搅和他们搜查一课的事,就好比刚才执意要见器/官/贩/卖的重/案犯。
朴敏圣起初被提/讯的时候很平静,除了抱怨囚/服样式土外,脸上再也没有其他不快的表情。
他调侃中岛命大,不解自己为何被抓,有关案情的细节一笔带过,仿佛那些在他看来只是日常工作的一部分,丝毫没有作为罪人该有的觉悟。
听完中岛与相遇的种种,再到后来看见妹妹所留下的u盘,朴敏圣泰然自若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变化。男人疯狂锤桌笑得前俯后仰,摇头感慨着被摆了一道。
看着案情的口子被一点一点打开,渡部开始趁胜追击。朴敏圣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些人掌握的证据让他没有狡辩的可能,既然横竖都是死,那为什么不多拉几个作陪?他洋洋洒洒地交代了很多,可唯独否认对下手。
渡部觉得好笑,既然重头都扛了,那细枝末节还有必要分那么清吗?杀一千个人和杀一千零一个人,从本质上来讲根本没有区别,——都是杀了很多人嘛!他给对面递上一张照片,情况就在那时失控。
那个夺取活人器官不眨眼的男人,对着照片上的一节断臂竟流下了眼泪。他哑着嗓音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还未等人回答就冲到了门口,叫着喊着要出去。
渡部好歹也是搜查一课出身,制服一个戴镣/铐的成年男子不成大问题。十几秒后狱/警赶到,扣押着朴敏圣将他关回牢/房。
“这家伙……突然间发的是什么疯?”
“大概是因为在‘专间’待的时间太长了吧……”
重/刑/犯的牢/房通常会与他人隔离,没有窗户跟灯光,也无人可交谈,犯/人在不知时间和极度安静的情况下独处,很容易在精神上出现问题。
“今天的份审完,往后也没你什么事了,”渡部走到中岛跟前,“不过为了让接下来的调查能顺利进行,希望你可以配合一下把u盘交给我们。”
中岛点点头,“不过我觉得这其中还有隐情。”
“呵,这种性质的行业,背后一定有当地的黑/帮扶持,不然是无论如何也进行不下去的。你在别人的地盘上买卖,怎么也得付一下场地费吧?所以那些支持和默许的组织,是我们接下来要着手调查的,”渡部捡起刚刚在混乱中掉落的照片,“虽无意冒犯,但这次还是请你不要再多管闲事了。”
相沢正雄位于上座给自己沏茶,而后转头看了看其他人,今天相沢组许多干部都像约好似的来他家拜访,一个个在榻榻米上正襟危坐,活像是做错事的小学生。相沢正雄看在眼里,心中一通好笑。
“怎么,知道我今天收到了新茶?”
下面的人大眼瞪小眼,久久不敢回话,会客室内静默了一分钟,然后终于有人壮起胆子开口,“组长,我想我们是捅了大篓子了。”
“怎么了?”
“前段时间电视上播的那个大新闻您有看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