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心默默地看着助理整理出来的资料,她很快就判断目前的争执点了,问题其实就出在严宁对品牌定位出了差错,而配合的这间工厂在业界也是难搞出名,跟几个国际布料厂商合作过,脾气态度都很高,不好相处。
“要不是你们做得慢,浪费了这么多原料,我找其他厂做得也比你们好,少在那跟我放屁!”严宁也爆了粗口。“当初是谁巴着老子说依芙德伦的东西一定要给你们做,结果连个最基本的追加订单都做不到,还好意思跟老子讲加工资。”
坐在中间的依芙德伦专员眉头紧皱,从翻译那里听过来的讯息让他迟迟不说话,眼看中间又开始吵起来,专员无可奈何地转头对隋心说:“蔻依小姐,你怎么看?”
这时中间的人才发现坐在专员右后方,有一个从头到尾都不说话的女人,帽沿微低,一直垂着头敲着笔电。
能让专员如此恭敬的对待,想必是总部派来的高阶管理,这下严宁马上意识到整场最有裁定权的人或许就是这一位,于是赶紧殷勤地用法语说:“小姐,我是中国区总代理,这件事我能给你很好的答复跟处理。”
“那谁啊?”厂商代表赶紧问工会会长。
“好像是法国总部派来的负责人。”
“这不欺负我们不会说法国话吗?”
“还有翻译呢。”
“翻个屁译!谁知道翻译跟严宁有没有关系,要是说的是咱们的错,依芙德伦要跟我们打官司就麻烦了。”
“哎呀真是……”
严宁当然知道自己的优势,忍不住上扬嘴角,认为原厂一定会挺自己。
“没关系,我听得懂中文。”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一说出来,大伙儿都安静一瞬。
当她一抬起头,严宁的表情立刻从欣喜变得错愕,脸色胀红。
“怎么是……”
“好久不见,严先生。”她把笔电阖上交给专员,优雅起身走到严宁面前。“德伦先生派我来处理这次的事,还要麻烦严先生多配合,别让我难交代。”
严宁的表情窘迫,工会会长跟厂商代表们都走上前,你一言我一语的要隋心给他们主持公道,隋心听完后表达理解,并承诺会妥善处理。
她跟小德伦报告了状况,小德伦给了她全权负责的权限,于是隋心花了3个月的时间把依芙德伦在中国的品牌又慢慢拉回,汰换掉不适任的工厂,选了之前父母推荐的两间老工厂尝试。
在老工厂的鼎力支持下,隋心便与前阵子德伦收购的义大利高级订制的代工厂合作,布料质量跟设计工艺维持给义大利工厂,而可以自动化的部分拉回中国来做,这样的配合让品牌的定位拉回奢侈品的水准,而非是严宁过去急功近利要弄成大众潮牌,反而毁了品牌的商业价值。
过去严宁把产品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原厂直营过来的毛巾跟寝具,价格约4万元的寝具组一直曲高和寡,而低单价的品又没有真低价到会吸引人,搞得推广起来方向不明。隋心这回是工厂直营,因此维持了品牌的品质,又能减少中间盘商赚取差价,售价变成4万以内有找,又汰除低单价品项,全力攻高消费群体,让不少本来就用习惯的客人享受到折扣,又使一些本来犹豫的客人愿意多花30的价格来升级成高规格的原厂直营产品,并且以量制价,维持稳定品质。
经营路线拉回来后,隋心也很负责的把之前卖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