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未时过去了,申时也过去了,眼见着酉时都过了一大半了,她的傅哥哥始终不曾现身。
苏子打盹儿眯了一会儿,再睁眼看看天色都暗下来。“姐姐,他不会来了吧?”这话她已经是不知第几次问了。
“不,也许有什么事儿耽误了一下,傅哥哥说会来就一定会来的。”虞楠裳依旧坚定地道。
“可是,这么晚了,道观要关门了吧?”苏子在这陌生地方有点害怕。
“无事,无事。”老道士恰好走过:“你们尽管呆在这儿便是,不打紧——可要用些斋饭?”
他这样热情,反让虞楠裳心生警觉:哪里的正经道观会容女眷夜晚逗留?“不必了。今日叨扰了。我们还是走吧。”她向老道行了个礼送了点香火钱,便带着苏子走出去了。
“等等姑娘,这个带上。”老道塞了她一盏灯笼,目送她远去,才关了大门。
岂料虞楠裳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外头冷,你小孩子经不住的,先回家去吧。”她跟苏子说。
苏子坚决地摇摇头:“我自是要陪着姐姐,姐姐一个人在这儿,又遇到坏人怎么办。”
虞楠裳之前连遭了两回祸事,此时在这凄冷少人的河畔看暮色越来越沉,周边情景氤氲成一团墨色,又有小风呜呜吹着,夜鸦嘎嘎叫着,却是有点胆战心惊,不禁抱紧了苏子。但又一转念想到她傅哥哥说不定正努力赶来,心内又安定下两分。
可是到底不忍心苏子陪着她手冻,于是说:“这么晚不回去,燕娘一定会担心的,你回去和他说下好不好?我也很快回去的。”到底把她打发走了。
傅晏刚刚从昏迷中醒来。
他一睁眼之时,感觉全身炽热,力量充斥每一块骨骼与肌肉,状态好极了,心中欢喜不已。
然而再一看窗外:天已经黑了!
“我怎就睡到了这时候,囡囡还没回来?!”他大惊。
“还没有。”一直守着他的玄初这叫他一提,也有点心虚。
果然傅晏就怒道:“你怎不知道去告诉她一声!这外面这么冷,她那个傻姑娘肯定一直在傻等着!”
说着一跃而起,就要往外跑。
“哎,殿下,衣裳还没换呢!”玄初忙提醒他:“还有脸不能给她看吧?我特意准备了这个面甲……”
等周身拾掇妥当,竭尽全力奔去,果然远远就看到那寂寂黑夜中一点红色烛火闪烁。
傅晏看着这点火光,却似感觉自己的全世界都被照亮。
“囡囡!”他大喊一声,更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