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涯,她都告诉自己,“很幸运了,又可以多陪他一天。”
可现在,心中贪念作祟,她依然痛苦。
“小舟,我在这里陪他,你和铮岩去看看爷爷,他刚刚情绪不稳,晕倒了。”
“好。”
笠舟的平静让陈铮岩感觉到冷意,但他是明白的。就像那天在疗养院她对待那个护工那样。想到这,陈铮岩突然记起什么,在笠舟坐进车里后,他打了个电话。
和平西街上有一家看似不太起眼,内里却有大乾坤的工作室。
工作室的老板早年出国留学归来后就一直在这里开店,接一些婚纱订单设计。别的人不太懂内情,只听闻有不少明星和富豪来这里定制过婚纱,只是这个工作室的规模始终没有扩大,相应的宣传也没有跟上,让人费解。
但陈铮岩知道。
人一旦在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之后,很多费解的事情其实动机很单纯。
比如周开惟,他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乐趣只在于做婚纱。
陈铮岩带着笠舟刚进门,周开惟就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具有艺术感的斜刘海下一双熠熠发光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芒,“哟,开了花的铁树来了。”
陈铮岩看了眼笠舟,没心情接茬,“婚纱呢?现在试穿吧。”
“怎么?过河拆桥啊?”话这么说,人还是走到了挂婚纱的架子边上,把一件婚纱取下来,他双手奉上递到笠舟面前:“嫂子,您请。”语气都变得正经了。
笠舟接过婚纱,真诚地对他说:“谢谢您。”
“哎哟,这真受不了。嫂子你这太正经我遭不住啊。”周开惟笑笑,“这件婚纱呢,是我看了你的照片给做的,我岩哥给我下的就这样的难题,没见到个人的,不过尺寸他倒是全知道……嘿嘿。”
笠舟听得有些耳红。
陈铮岩听不下去:“你少说点题外话能死。”
“好,那说正经的。”周开惟果断道:“我岩哥说了,你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小天使,小精灵,是看一眼就能抓住他所有目光的大宝贝……”
“咳咳。”
周开惟瞥了陈铮岩一眼,“怎么的?当初大半夜敲我门,给我撒的一把狗粮还不许我吐出来了?”
笠舟低头轻笑。
见她有笑容,陈铮岩就不跟周开惟计较,只拉着笠舟进更衣室:“我陪你换衣服,不要搭理他。”
“喂!我的更衣室很小,只能容下一个人!你别给我在里头搞事情!”
“就你话多。”陈铮岩不容置疑地拉着笠舟进了更衣室。
笠舟脸红红的,嘀咕他:“你怎么在别人面前也这样没轻重……”
“我现在要看好你啊,万一你一个心情不好怎么办?一分钟你也不能离开我眼皮子底下,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媳妇,要是……”
笠舟突然抱住他,声音有些许哽咽:“陈铮岩,对不起,我让我们的婚礼在医院举行。对不起,就一次婚礼,我还板着脸,不能好好地笑……”
“犯什么傻?”陈铮岩也抱她,轻轻拍她的背,“人生里没有那么多别人眼里的有意义和没意义,我说它有意义它就是了。现在我觉得,在医院里,在你哥面前举行婚礼,是最有意义的事情。”
她的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来,这么些年,似乎从未这样脆弱过,动不动就哭了鼻子。
“而且婚礼这种事,我可以一年给你办一次。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