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接到他自杀的来电我并不讶异,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依照惯例去解救他,将他送往医院安置。之后,我依言没有去上班留在家里陪他,他还不满足,脾气乖张地指控我,说我跟翼仍背着他在暗地里往来,紧接着口不择言的话语便鱼贯从他嘴里吐出。
静静地看着他那理直气壮又装无辜的受害者表情,我在心里忽然好想狂然大笑:这个人根本就疯了,而我一定也疯了,不然怎么会在这里乖乖地听他疯言又疯语?
他看我不吭一声,抓狂似地跑到厨房拿起水果刀,指着自己的手腕又开始要胁:
我不准你再跟那家伙见面,要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我心想你这个人不止疯了,而且还有幻听、幻想症!好笑,为了你我不跟翼见面也不电话联系,你还给我冠上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更以此打压我、逼迫我。我想,既然你认为我有罪,那么我是不是应该真的犯点罪,好成全你的期望呢?
我故作慌张地握住他的双手,却没有取下那把利锐的刀子,反而在他握刀的手上加注力道:时轩……我想我真的不能没有他,所以……应该消失的人,是你!
我心一狠,于是在我的手里的时轩的手中的那把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自我们眼前划出一道鲜红的色彩。那时候,我看到时轩的表情从错愕演变为不解,到蓦地清醒后的惊恐。
畅快的目击这一幕,我紧握着他的手臂不让他挣扎,直到那汨汨的红河流淌整片地板,才将奄奄一息的他松开,然后回到客厅里,给翼打了一通电话,作为最后的问候。
救护车赶到的时候,时轩因为大量出血而不治,我则是一语不发地坐看这残局。
帮我跟医护人员解释的是叔叔,他说这个人的精神状态不佳,有多次自杀的纪录,所以我自然顺理成章地脱离了罪嫌。当时的我的确没有什么罪恶感,甚至还有一种终于解脱了的自在感。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