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门开了,出来一个跟她妈差不多年纪的中年妇人,围裙罩身,用抹布擦着还未干的手,笑呵呵地盯着顾晓玲。
“哟,好趣的姑娘,江家老人在医院了,你是她家哪位?也没听说过他们还要其他亲人啊。”
顾晓玲笑道:“阿姨您好,我是江晨予的同学,是市下边镇上的,回家有事,顺便替他来看看奶奶。”
那阿姨嘶了一声,大笑道:“我想起来,你是小予的女朋友吧,那天接电话的就是你!”
“您…您误会了,”顾晓玲连连摆手,“我们只是同学。”
阿姨笑着头一摆,啧了一声,大笑,“阿姨知道你们小年轻脸皮薄,这小予眼光真好,小姑娘真漂亮,叫啥啊?”
顾晓玲又解释了一番自己不是女友,只是对方好似已经认定自己与他关系匪浅,咋说都没用,索性也不再解释了,
“您叫我晓玲得了,阿姨怎么称呼?老人家在哪个医院,我去看望。”
“我跟他们家十来年老邻居了,你跟着小予叫我刘阿姨吧,你进来坐,吃个饭,我一会儿带你去。”
实在盛情难却,顾晓玲无法只好吃了点,说说话,之后便去了医院,买了篮水果,来到老人家病房。
老人家骨瘦如柴,见到顾晓玲惊了一下,刘阿姨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老太太温柔地笑着,让她坐,上下看着她,眼神慈祥。
顾晓玲见到老人家也是一惊,一举一动都非常雅致,交叠着手,靠在床~上,静谧从容,笑容更是平易近人,语声柔和,颇有些闺秀气质。
刘阿姨先回去,另一个病床空着,只剩两人,顾晓玲竟未觉尴尬。
老太太姓夏,让晓玲叫她夏奶奶,顾晓玲陪她吃了饭,推着轮椅带她去散步,她说平常这些事都是刘阿姨抽空做的,自从搬到那里,受了刘阿姨太多照顾和恩惠,与晓玲说了许多知心话。
原来夏奶奶以前真是大户,后来败落嫁了江家爷爷,江晨予父亲算是能人,抓~住时代机会,下海经商,成了临江市出名的有钱人,江晨予童年也算是过着少爷生活,后来父亲经营失败破产,父母双双跳楼,受不了大起大落的江爷爷也跟着去了,只剩下老太太和小江晨予,一下子失去三个亲人的老太太,带着所剩无几的钱和孙子搬进了筒子楼,见过垃圾,做过零工,后来靠刺绣手艺过活,直到眼睛再也看不清,江晨予渐大,便早早地四处干活养家。
知道老太太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后,保养良好,便放下心回了学校。
顾晓玲给江晨予带了些家乡食物,解他乡愁,说夏奶一切安好,将老太太的话说给他听。
江晨予点点头,顾晓玲笑着拿出手机,将拍的照给他看,难得见到了面瘫脸上的笑容,跟个孩子似的,他的笑令纹真好看。
“谢谢。”
“算了吧,你这样我倒不习惯,仓库怎样了?”
江晨予拉着她,“你跟我来。”
这时已是黄昏,淡金色的落日将高高的草丛染上一片暖意,如果再配上一段北方的民歌,就更有情调了。
大吃一惊,二楼宛然成了一个工作室,虽然那些桌椅有些旧,倒真是有模有样,干净无比,先前的灰层都看不到了。
还要几个柜子,她拉开,一排的蜡烛,都是耐烧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