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月算,还可能按年算。
我跟个“醉鬼”(这是jennie后来告诉我的)一样,跌跌撞撞飘出咖啡店。淮海路上车水马龙,我想起多年前,我和一位朋友在这里逛街,逛累了,我们就坐在这条路中间的花坛上,看人来人往。
朋友是个三毛一样的性情女子,上海人,却又不像上海人,喜欢世界各地到处飘。信佛。长长的头发及腰,流苏裙,指甲上随意涂着五颜六色。爱笑,笑得大气。她跟我讲第一次进藏,坐火车,车上不让带狗,偏偏她就带了一只,那只流浪狗在路上遇见她就一直跟她走,她把狗装进背包,每次安检狗都不出声。
“哈哈,也有佛缘!”她笑,“我相信缘分,你呢?”
我点点头,有些羞涩,那时我在上大学,还不大习惯跟人谈缘分之类的话题。
今夕何夕,淮海路中间的花坛早已消失,我坐在环贸广场门口的台阶上,街上的自然风被门口强劲的空调风反弹回去,都是热风。我站起身,拦下一辆出租车。
“兔兔,是我,陈华珅。”我站在门外,不停按门铃。
“啊哟哟,讲多少次了,里面没有人,人都走好多天了。你怎么不信的啦?”隔壁的阿姨打开门,伸出一个脑袋来,上下打量我,“看你人长得清清爽爽的,怎么做起事来这么糊涂的,不听人劝的?”
“阿姨对不起,打扰您了,我们这就走。”林苏不知何时冒了出来,估计已经跟了我好一阵。
边说边拖住我的手,把我拉离了“现场”。
“林苏,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这个人死心眼,会伤你的心,伤了你的心我还不会痛。你划不算。”我坐在车上,跟她掰指头讲道理。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你看过那部电影没?‘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那部电影,你看过没?徐静蕾演的。”
“看过。”
“嗯那就好,那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吧。”
林苏开着车,目不转睛看着前方:“明白。”
“不,你不明白。”我想了想,说,“我打算请假,可能会离开上海一段时间。”
林苏蹙了下眉:“你是要去找她吗?”
我没有说话。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在哪里。
或许,先去一趟她老家,然后,然后再说吧。
我感觉有些困了。
连续几个晚上都没怎么睡觉,车里暖气足,摇摇晃晃就像坐在摇篮里。很快我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伏在林苏背上。我看着她耳际卷曲的发丝,上面沁着细密的汗珠,我怔了怔,从她背上跳下来:“怎么不叫醒我?”
“我看你睡得香。”林苏撩了下头发。
“我沉,会压坏你的。”我说,心里涌起一丝内疚。
“你不重。”林苏说,看了我一眼,“你体型保持得很好。”
进屋后,我又精神了:“林苏,你心里是不是在笑我?”
“没有。”林苏现在跟我说话简洁明了。
“我有,我就觉得自己可笑。”我认真道,“可是我找不到笑点在哪。”就像,我找不到生活的重心在哪。
我刚刚在纸上画了一个蓝图,还没来得及开始建造,蓝图就被风刮跑了。
“我想了很久,觉得有件事情还是应该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