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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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滨北的邻市,气温比滨北高了足足有五度。冬天的五度体感十分明显,顾舟澈记得小时候好像总是不知道什么是冷,注意力永远都放在更有意思的地方,小时候眼中的家乡也很复杂庞大,然而长大后它们忽然都变得陈旧狭小,还是记忆里熟悉的旧景,放眼望去却感觉无比苍老,比他的长大更为明显。

    他已经完全不记得路,全靠付墨跟司机沟通。车转过一个路口,远处出现一群别墅区时,顾舟澈才终于有了印象。

    他的心情忽然微妙的雀跃起来,初始付墨时每日观察他的乐趣,偷偷跟他回家的紧张和为拥有这样一个朋友的满足感,在多年之后依然触动着他的心。让他想要回到过去,重新经历那段时光。

    两人下了车,顾舟澈的围巾在出高铁站的时候摘下来了,付墨问他:“冷不冷?”

    “不冷。”顾舟澈摇头,拉着付墨的胳膊:“我还记得你家在哪里,我认得,我带你走。”

    付墨就很纵容地任由他带路。

    一路兴奋,在走到付墨家门口的时候消淡了。顾舟澈看着眼前紧闭着、因为长久无人居住和缺乏打理而有些破旧的门,逐渐意识到,他要进入到付墨过去十七年生活的地方了。

    而这里发生过的,对于付墨来说,绝对不会是什么轻松的回忆。

    付墨掏出钥匙,一大串,这样的门看着简单,其实有四五道复杂的锁。他一道道打开,开最后一道时用肩膀挡了一下顾舟澈,让灰尘散了散,才拉着他的手进去:“来。”

    顾舟澈在付墨背后好奇地探头环视,进门就是客厅,他第一反应是,怎么这么拥挤,又这么空旷。

    感觉拥挤,是因为客厅地上堆满了纸箱、木头箱。箱摞箱,甚至叠在家具上,客厅原本的轮廓被覆盖打乱得几乎无处下脚。看得出这些箱子堆放在这里很久了,有些已经旧到看不出颜色甚至坍塌变形,里面装的书本散落一地。顾舟澈随手捡起一本,拍拍封面,发现是一本原文的《个人主义与经济秩序》。

    抬头往上看,一楼没有天花板,顺着长长的楼梯径直通向二楼,所以房子看起来很空。这个地方空间很大,即使是从成年人的视角都这么觉得,对于当时还是孩子的付墨来说,空旷感只会更强烈。

    客厅之外的区域,所有的家具看起来都有一种疏离的陈旧感,似乎它们即使放在这里多年,依然保持着刚装修好时的状态,身上带着不经重视的、苍白的完好感。

    顾舟澈站在客厅里,默默地左看右看,看得很缓慢,也没去注意付墨在做什么。付墨查看了一下楼梯的木质,招呼他:“舟舟。”

    两人一起上了二楼。付墨掏出钥匙开一扇门,顾舟澈意识到这里是付墨的卧室。

    门一推开,还没容他有什么想法,先被裹着寒气的风吹了一脸。付墨把他拉到身后,走到窗边把微敞着的窗户关上了。屋子里冷得像冰窖一样,窗户不知道是付墨走时忘了关还是后来被风吹开的,也不知道开了多久,顾舟澈打了个哆嗦,付墨说:“快把围巾戴上。”

    他敷衍地应着,拿出围巾挂在脖子上就忘了。付墨的房间非常简洁,床,书桌和衣柜之外,只有一台电脑,一个水杯,书桌上放的简易书架上摆了一些书。卧室四面墙上,身高所及之处,全都被潦草的数字和算式覆盖。顾舟澈看了几眼就粗略地认出,这些全都是考拉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