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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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完全失衡的状态,但这从未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但这只是表面——表面上看起来他们像是最普通的一对朋友,分开再重逢,彼此心无芥蒂,完全接受。而中间断层的那些时光、甚至情感,到底发生过什么,到底要如何安置,没有人提起过。

    即使在最亲密的时刻,付墨依旧警惕地保持着一份距离。这份距离使得顾舟澈开不了口,也无法探究。他们在相遇后重新建立起新的相处方式,看似要好过从前,实则非常遥远,而顾舟澈从未对这一切产生过怨言。他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不断接近、软化付墨,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这份努力没有改变过。因为正如罗勋所说,这不是防备,而是保护。他沉默寡言的朋友,用笨拙而强硬的方式藏起自己不愿为外人知的一部分,留下一部分慢慢迎合他的节奏和脚步,纵容他去打磨成期望的样子。但这并不是顾舟澈所希望的。他所希望的,始终是将付墨整个人牵领到阳光下,为他照亮生活所有的可能,然后让他自己做出选择。

    两个人抱着不同的目的,却都在想着,还有时间,还有时间,慢慢来。而现在,这份失衡的平衡被忽然打碎,如同天平最高那端的蜂蜜罐子破了一个洞,黏稠金黄的液体一路缓慢流到底端,覆盖那片已经蒙上灰尘的地界。在付墨难得感受到悔恨、无措与不安的时刻,他想象中的责备、质问,甚至犹豫、欲言又止都没有发生。顾舟澈低头看他,嘴角轻轻扬着,说:“你终于醒了。饿不饿?”

    看起来有些憔悴的年轻人周身散发着沉甸甸的温柔,他望着他的眼圈微红,但不见水光。他每个举动、每个呼吸都仿佛在说:没关系,我都知道。没关系。我会陪着你的。

    不管接下来有多么艰难,我都在这里。

    什么都不会改变的。

    第25章二十五

    这世界上,唯有改变才是不变。想对一个人承诺不变,除了强烈的决心,更需要面对改变的勇气。

    在付墨还睡着的时候,顾舟澈就做出了决定。这甚至不能算一个决定,因为只花了他几秒的时间,不管付墨是为什么瞒着,不愿意别人担心也好,缺乏安全感也好,觉得难以启齿、没有意识到自己具体情况有多严重也好,他都不能任由他继续隐瞒下去。不管付墨醒来后对此会有何反应,他都不会动摇,因为这是错的。

    他不能看着他错下去。

    如果这份痛苦需要时间才能治愈,不管多久他都愿意陪着他。哪怕付墨赶他、讨厌他,他也不能离开他。

    带着这份决心,他自然无需再去质问。他心疼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让付墨难堪?但这个问题终归要解决,而且迫在眉睫,哪怕无法说服他立刻就医,他也要先想办法让付墨愿意与他一同承担。他们还年轻,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可以去做这件事。

    是的。他们这么年轻,什么难关都能挺过去的。

    周一下午,李幸来接他们出院。他把车开到了医院门口,一边接付墨的东西,一边问:“感觉好点了没有?”

    “没事了。”付墨说,“麻烦你了,幸哥。”

    他喉咙还没恢复,说话声音十分沙哑。在医院躺了三天全靠挂水和简单的流食,看起来一身病气。李幸笑笑道:“我倒没事,就是吓着小顾了。听说你住院的时候,整个人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