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登时讪笑两声,也不再装睡了,坐起来说:“我正要去吹蜡烛呢,哥哥就来我屋里了,可见我们俩果然是有缘的。”
崔渚皱紧眉头,道:“你这随口扯谎的毛病真该改一改。”
崔大人大半夜地跑到本王屋里来,肯定不会是要与我说教。李衍也顾不上与崔渚纠缠这些细枝末节,兴奋地问道:“雁洲哥哥,你千辛万苦地把这瑶琴翻出来是想做甚?该不会是想给我弹琴罢!”
崔渚轻轻地“嗯”了一声,寻了把椅子放到李衍床边,端端正正地坐下。
他郑重其事地将瑶琴放在膝上,严肃地说:“你不是喜欢听琴么?从前在幸原的时候,我将琴棋书画都一一学过。我的琴技,虽然比不上琴师,但也能入耳。若你喜欢听琴,不必大费周章将琴师唤到家里来,我一样可以弹的。”
端王琢磨着这话中深意,顿时福至心灵明白过来,笑嘻嘻地说:“雁洲哥哥,原来你是吃醋了呀。”
崔渚道:“并不是吃醋。只是你将那琴师叫到家里来,若是叫有心人瞧见了,岂不是要生出什么口舌是非么?
李衍浑不在意地说:“柳郎是正经琴师,并不是奇怪的人。”
崔渚道:“既是正经琴师,为何弹了琴还不收钱?难道……你们是好朋友么?”
“我和他是……”李衍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若是要说他与柳卿的关系,势必要牵扯到早先与三哥哥一起去银屏阁的事情。堂堂亲王结伴儿去逛花街,这种事总归是不太好开口的。
崔渚见李衍支支吾吾答不上话,心中更是黯然。随手拨弄着琴弦,瑶琴响起了单调的声响,听起来抑郁极了。
沉默半响,崔渚终于开口,问道:“端王殿下,那位柳郎就是你养的男家雀儿么?”
端王吓了一跳,道:“不是的!我都说了,我没有养什么男家雀儿呀!”
见崔渚不信,万般无奈之下,李衍只好横下心来,将银屏阁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唯独隐去了柳卿口头上教他龙阳之道的那一段。
好不容易解释完那天发生的事情,李衍又诚恳地说:“我可以对着李家的列祖列宗发誓,我绝对是清清白白的。雁洲哥哥,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呀!”
端王这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字字泣血。
崔渚听完后又仔细一想,端王这个小傻子,确实能干出来在青楼楚馆大哭大闹的呆事来,于是信了几分,胸中的烦闷情绪更是一扫而空。
又想着,端王殿下三言两语就能撩拨我的心弦,看来我还是栽在这个小骗子的手里了。
于是,崔渚不高兴地说:“就算你与他是寻常友人,也不该那样嬉闹调笑,简直是目无礼法。”
李衍谄笑着说:“崔大人说的是!”
崔渚这才满意。
他的神色依旧是冷冷淡淡的,但信手拨弄着琴弦,却弹出了轻快的曲调,心情显然是好得多了。
李衍跪坐在床榻上,一头乌发倾泻而下,肩上还披着一床厚被子,衬得他整个人只有小小的一只,模样可笑极了。
端王则混然不觉,还笑嘻嘻地问:“雁洲哥哥,你还给不给我弹琴了?”
崔渚问:“你想听么?”
李衍拼命点头,道:“当然想阿。”
崔渚垂眸拨弄着琴弦,道:“白日里那个琴师给你弹琴的时候……你还给他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