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担心这个。以后后宫中除了皇后的孩子,其余的,你看上谁便让谁做你的孩子。”
我笑道:“真的么?”
高旸道:“君无戏言。”说罢在我唇上深深一吻。忽而胸膛一热,他翻身压了上来。我连忙推开他,“今日你回来得早,可用过午膳了么?”
“没有。”说罢咧嘴一笑,“还用什么午膳?你就是午膳!”
接下来的四日,高旸一直住在新平侯府。虽说将政事安排妥当了,还是不断有人来府里回禀政事。到了第三日,新平侯府已门庭若市。我只得将书房让给高旸。虽然他只拣了几件紧急的事情处置,仍是无暇陪伴我。到了第五日,高旸带着礼部的官员去了南郊,听说禅让典礼的郊祭便在那里举行。
高旸虽然不在,新平侯府门外依然人满为患。关上大门,依旧不得清静。我这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我的日子,已换了一个模样。
午间,信王府花房的女人送了水仙过来,我放了赏,留在后面用饭。午歇起身,银杏便过来禀道:“才刚姑娘留她们吃饭,奴婢都打听得一清二楚了。”
上一回信王府送来水仙还是去年的这个时候,一般的洒蓝花盏,金蕊银根。那时昌王尚未起兵,此时已一败涂地。那时高旸来探病,他称我为“君侯”,我称他为“殿下”。此时已交股共眠,只不知算不算同床异梦。
我拨一拨翠绿的长叶:“打听什么?”
银杏笑道:“信王这些日子都没有回府。听说信王妃很是恼怒,晨间舞剑,把柱子都砍断了,花园里的亭子险些塌了下来。她们都说,除了那一年杖毙了宋氏主仆三人,从来没见王妃发这么大脾气。”
我哼了一声:“信王妃已与我绝交,自然不必掩饰她的愤怒。”
银杏道:“姑娘真的要与她争宠么?”
我微微苦笑:“支撑到如今,就是不想与人共侍一夫,不想到头来仍是如此,是不是很无趣?”
银杏道:“别人不知道,难道奴婢也不知道么?若不是为了陛下,姑娘何须嫁给信王?”
我拈起银杏胸前挂着的三才梭——那是刘钜走后我转赠于她的——想起周渊与华阳长公主。转身远离是非,需要机缘、决心与本领,可惜我一件也没有。“‘有千岁之乱而无百岁之治’[135],天道往复,自古又有几人逃得开?”
正说着,忽听外面传来哭声,一声声幽凉而凄厉。银杏秀眉微蹙:“好端端的,什么人在哭?”立刻有小丫头前去打听。不一时,小钱回来禀道:“启禀君侯,并不是咱们府里的人在哭,是大门外头有人在哭。”
“何人?”
小钱道:“奴婢也不认得,披头散发,大冷天的光着脚。瞧她们的手脚都很干净,应当都是豪门大户的女眷。”
银杏道:“这倒像是在请罪。”
我叹道:“她家里或许是犯了什么罪,想让我在信王面前求情。”
银杏道:“那姑娘见是不见?”
我摆了摆手,斩钉截铁道:“不见!赶她们走吧,小心信王回来了,罪加一等。”
小钱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