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随手拿了床头的团扇扑扇了两下便下了床。
光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一股沁人凉意从脚底蔓延开,让她不觉舒展了蹙起的眉,走至外殿,她轻轻开了殿门,夹杂着湿意的夜风扑面而来,她拿团扇挡了挡面,眼角却瞥见一双锦靴。
心里猛一个咯噔,被吓的险些失声叫了出来,待抬头看清那立着的人,她才缓缓回了神。
“深更半夜地你立这里做什么?”
凌末面上尽是雨水,微笑了笑走了过来,“紫薇宫太热,我睡不着便想来看看你……”
张嫣哑然,凌末浑身都是湿的,“龄官儿呢?怎么淋成这个样子。”
“我没告诉他我要过来……”凌末的眼睛里仿佛映着星星,在雨夜里异常明亮,他瞧着张嫣,一瞬不瞬地瞧着她。
“先进来换身衣服吧!小心着凉。”张嫣撇开脸,转身说了句便进了殿。
凌末跟在她身后,待进了殿房门关上,他便伸手一把拉过张嫣将她抵在门上。
“谁”
云墨被这动静惊醒,从内室举了烛台跑了出来,眼见这情形便赶紧跪了地不敢吱声。
“出去。”
云墨叩头应是,起身匆匆朝门口去,可他两人抵在门上,云墨很是无措地唤了声皇上。
凌末搂着张嫣腰身错开了些,云墨打开一个门缝便闪了出去。
房门再次被合上,殿外雷电交加,刷白的雷电映的张嫣脸上也是一片惨白,凌末眼睫上挂着的雨珠低落在她的脸上,顺着脸颊消失在了颈间。
“为什么要喝那酒?”
凌末突然开口问道。
张嫣楞了一愣,方想到他说的是红柿酒,“自然是爱喝才喝的。”
腰间一紧,张嫣吃痛地呲了一声,就听凌末道:“柿酒与烧鹅,张嫣你就没想过……就没想过……真的会……么?”
“会死么?”张嫣抬眼瞧着一脸悲痛的凌末。
凌末心口一震,手上力道微松了些。
“你认了戴氏做母那刻,就该知道我定不会再信你。你生母是谁,你心里一清二楚,她们既拿了谎话来骗你,你就该知晓她们心中另有盘算。你是打算利用她来对付张太后么?那之后呢?是奉她为太后,由着戴氏一族再度兴起,还是过河拆桥,任由后世编史说你有失德行?”
“张嫣……”
张嫣挣开他,又道:“你还想说是因为我么?”
“……”
“凌末,我要戴氏满门为我张家抵命,哪怕我为此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那凌恪呢?”
张嫣一怔,眉头微蹙了蹙,她撇开眼不再瞧着凌末,“凌恪是凌恪,他与戴氏无关……”
“你就不怕,他日他继承皇位,寻你张家的仇么,你一死了之,那张卿呢,张牧呢?你就没为他们想过?你不是一直都很挂记张卿的么?”
“……”
张卿确是她的软肋,她并非没有想过这些,只是她以为以张卿能力,若真有那日,他定能想了法子自保,可她却没想到张牧竟有了杀她的想法。这想法定不是张卿教给他的,哪又会是谁?
“张嫣……”
凌末牵起张嫣的手,缓缓说道:“认戴氏为母,确是权宜之计,我生母是谁,父皇在世时,是他亲自告诉我的,我怎会弄错!扳倒戴氏也是父皇心愿,张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