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狗急跳墙,谁也不得而知;若是她们两个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就算是最终秦景阳成功赢了这天下,也永远地失去了他最重要的家人。
但到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不能再去想这些事情。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终于,当放在小桌上的沙漏快漏光了的时候,秦景阳撑着椅子的扶手,缓缓站起身来:“走吧。”
他向外面走去,程徽默然跟在他的身后。
见二人出来,院中的士兵们自发分开道路,垂首行礼。摄政王大步穿过人群,来到大门近前,队伍的最前方。侍卫已牵来他们二人的坐骑,秦景阳抓住马缰,飞身上马。
“当——当——当——”
从外面传来了更夫敲响梆子的声音。程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他看着他的主君突然低下头去,身体微微前倾;保持着这个姿势有了一阵子,才终于慢慢地、慢慢地直起身来,抬眼看向他,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没想到,闻校尉还留了这么一手。”这具身体的另一个所有者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音量轻声嘀咕,“早知道是这样,我和绵绵也用不着演这一出苦肉计,乖乖任他们抓进宫去,给景阳一个闯宫的理由了。”
程徽也松了口气,嘴角浮起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王妃和小郡主无事,在下便放心了。”随后他坐直身体,提高声音,让身后的士兵们也能听见,“时辰已到,王爷请下令!”
楚清音的神情也严肃了下来。她同样坐正身体,望向前方不远处的朱漆大门。
自从穿越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此刻便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的眼前次第掠过。从京城到漠北,再从漠北到京城,她和秦景阳从被意外绑定在一起、不得不同心协力的合作者,变成了真心相待、向彼此托付一生的夫妻。往事历历在目,然而令她最为刻骨铭心的,果然还是秦景阳从皇陵直奔回京城,单骑闯宫,将自己从宁太后与王皇后的包围中解救出来的那一次。
而现在,该轮到她去救他了。
楚清音深深吸了一口气。握紧缰绳,她沉声低喝:“众将士,听本王号令,出发!”
身后五百人轰然应是,上马的声音整齐划一。摒弃掉一切杂念,楚清音双腿夹紧马腹,朝着缓缓洞开的两扇大门,一骑当先冲了出去。
景阳,等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最后一章。
☆、尘埃落定
“那,母后,那位王爷最后救出他的妻子和女儿了吗?”
身着华丽袍服的小小孩童端坐在书案后面,仰起脸看向自己的母亲,眼中透着好奇,期望她将故事的最后一部分讲给自己听。
“当然。”他的母亲微笑着说,“在坏人还没来得及下手之前,他便及时赶到了家人所在的地方,将她们平安地救了出来。”
这是一个笼统得不能再笼统、简略得不能再简略的回答。然而,楚清音觉得,对于今年才六岁的秦晔来说,现在这样的答案就已经足够了。
八年前那个晚上发生的很多事情,是直到他们次日天亮时再次回到自己原本的身体中后,楚清音才了解到的。在是否留下她和绵绵性命的问题上,徐檀知和秦曦果然产生了分歧;在秦曦犹豫不决,无法下定决心处置她们母女的时候,徐檀知干脆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