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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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谢恩,刚一落座,秦曦便道:“楚相,你上次为朕出了主意,说是可以联合檀知与闻冲,借空饷一案诱我皇叔上钩,令他以为可以有机会与司隶校尉府拉近关系,方便闻冲将来对他在近处监视。可现在做饵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明日朝会上徐家便要在朝会上公开弹劾闻冲了,襄王府却依旧按兵不动,这该如何是好?”

    ☆、没有永恒的敌人

    对于小皇帝的提问,楚敬宗早已有所准备。事实上,从昨晚宫里来人,宣他明日一早去觐见起,他便料到要说的肯定是这一出。说好了要钓鱼,饵撒下去了,可这大鱼还在水里优哉游哉,丝毫不为所动,反倒是鱼竿和鱼线先缠成了一团,这叫秦曦如何能不急?他一急,之前支招的楚敬宗也跑不了,免不得要被再提溜过来询问一通。

    说起来这空饷一案,若不是徐元朗那老匹夫仗着他孙子和皇帝的关系,从中作梗偏要压下,楚敬宗其实是主张好好查办的。他虽然自认是个醉心权力、喜好钻营之人,可心里也想着要为江山社稷办些实事。

    只可惜这案子落在了秦曦手里,反倒先成了他玩弄帝王心术,用来算计摄政王的工具……

    打住。在思维继续放纵下去之前,楚敬宗及时掐住了这念头。小皇帝虽然不务正业,眼睛却贼精贼精,楚敬宗可不想让他看出自己在走神。

    “陛下无需着急。”收束心神,他一拱手,不慌不忙地说道,“摄政王并非一般人,行事素来小心谨慎,谋定而后动;况且先帝在时,他与闻校尉同殿为臣,共事数年,在私下里也常常彼此角力。在这种情况下,司隶校尉府突然有人示好,他定会心生警惕,势必要观察一番,再做行动。若是襄王府此时便有了动静,开始为此而奔走,那么我们反倒要开始怀疑是否其中有诈了。”

    “丞相说的倒也有理。”听过楚敬宗的一席话,秦曦似乎放心了一些。他拄着下巴想了想,又道,“可若是明日徐大夫在朝堂上弹劾闻冲时,皇叔他依旧没什么反应,朕又该怎么做?总不能真的降闻冲的罪吧?”

    “陛下放心。”楚敬宗道,“此番襄王从漠北回到国都,重登摄政王之位,风头正劲,又有一班见风使舵之人拍马逢迎,哪怕面上不显,心中也定是会觉得这朝堂已被他掌握十之七八。”他瞟见小皇帝的脸色因此而坏了几分,连忙加快语速接上,“可是谁都明白,那些人只不过是小角色,动摇不了朝纲与陛下的根本。而在满朝文武之中,他若觊觎皇位,则最忌惮、也最想要拉拢的,必然是闻冲闻校尉。”

    “他当然想!”秦曦突然插言道。他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又阴郁了一些;少年天子如今已渐渐退去了做太子时的童稚模样,这副表情做来,竟是也有几分冰冷阴鸷。

    对于秦曦的话,楚敬宗倒是不以为然。平心而论,若说秦景阳眼里没有秦曦这个皇帝,他觉得这个可能性高达七八成;但若是说秦景阳主动想要把秦曦拉下马,自己去坐上那龙椅,楚敬宗却觉得,那是连一成的可能都没有的。

    不然他当年又何必为了一个楚清音,自请离开京师这权力中心,退居漠北?不然秦煜阳又如何会放心他在自己驾崩之后重回国都,再揽朝政?对于先帝和自己看人的眼光,楚敬宗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只可惜摄政王与幼帝,这样的关系原本就很敏感,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