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他所言,他被抓了,而她趁机逃了。
不是不知道自己间接害了一个高三男生被当众批评,也因为心虚从来没将此事告知任何人。可无论如何都不知道自己会在十年以后再次与他相遇,并且共同经历那么多不尽人意的事情。
本该是大力感叹宿命的时候,不知为何莫名眼湿。
脑中适时闪过些许猜测——
如果年少时遇见的人是他,那么在这坎坷的十年间,自己的真心是否会被好好珍惜,而不用跌跌撞撞地一路彷徨。
同样的,如果他遇到的第一个人是她,那么他的温柔是不是就能被好好收藏,而不是肆意辜负。
可惜世上没有时光机,假设的答案都是无解。但只有自己明白,无论是怀揣少女心事躲在防空洞里哭泣,或是成人童话撕破假象后难掩悲伤,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对真爱二字坚信无疑。
不管动心多少次,心碎多少次,在擦干眼泪直视的未来,一直希望能有某个身影在耐心等待。
并且当自己终于追赶上他的那刻,他能毅然决然地回过身将自己紧牵。
邓芮茗带着期盼抬眸望去,透过吹乱的发缕,眼前的谢闻正看着下方某处,双目失神。
循着他的视线看去,映入眼帘的是自己随风飘扬的裙摆。他左手顿在半空中,任由裙摆于指尖舞动。
她缄默不语,眼神也渐渐失焦,直到对方的手往旁边挪了一寸。
飞叶漫天,花影翩跹。
十指交扣的刹那,手链轻晃,在艳阳下中折射出细碎星光。一如眼前人波澜的瞳孔,蕴藏了整个浩瀚宇宙,而她是万物环绕的中心。
所以,这才是所谓宿命。该遇见的,一定不会迷路。
余光瞥见水色涟漪的河面,她想起某天午后躺在他怀里时做得美梦,与当下几乎一模一样。即便没有闲潭落花,也没有袅袅余音,脸庞的颜色也足以与之媲美。
“又害羞啦?怎么像高中女生一样脸皮那么薄的。”谢闻柔声笑道。
她吸吸鼻子,快速眨眼不让液体泛出,弯起唇角反驳:“那是因为觉得好像回到了15岁的时候。”
“啧,看来你跟那个臭小子倒是经历过蛮多事情的嘛。”
闻言,邓芮茗顿了顿,认真摇头,“没有,连手也没拉过。”
他挑眉,“你倒是忍得住哦。”
……不然呢?
“忍不住也要忍。”她咬唇,无意识地撕咬死皮,一番思索后终是决定坦白心里话。
她昂起脑袋,呢喃道:“因为没有确切的关系,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敢放肆。”
谢闻睫毛微闪,睁大了眼。
邓芮茗满目殷切希望地与之对视,不舍移开分毫角度,生怕错失他任意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总算眼光明亮,张开唇齿想要说些什么时,先响起的却是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
倒霉是倒霉,好不容易营造的氛围全没了。
谢闻泄气似的垮下肩,接起电话。嗯嗯啊啊几声之后,又挂断了电话,心累不已。
“什么事啊?”
他瘪嘴把手机放回口袋,“什么事都没有。娘娘腔打电话来说他们回来了,问我们在哪,什么时候回去。”
天晓得自己刚才有多想钻进电话揍娘娘腔一顿。什么时候打电话不好,非要在他准备说心里话的时候!
现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