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一出口,便寻思明白了,点点头,“我知道了,太皇太后是窦家人。”
薛泽笑笑:“是了,太皇太后心里,窦家利益大于天,再怎么喜爱刘离也抵不过窦家一根毫毛。”
“兽类尚有舔犊之情,大好年华,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见她低落,薛泽拍拍她的肩膀,“宫廷中向来不乏此类心狠之人。”
见沈觅未说话,薛泽轻笑:“阿觅可知送信的婢女是谁?”
沈觅抬头看向他,“认识?”
“可还记得黄太守家的十一女?是她的婢子,我们在巴中曾见过一面,那时我戴着面具,因此她不认识我,一见面我却认出了她,说起来,这婢子有胆有谋。”
“说来听听。”
沈觅起了意,那婢子见过三两面,是个忠心的,难道十一女也在刘离处伺候么?
薛泽娓娓道来:“那次救下她们主仆二人,随后阿风驾车送她们到了临县,也留下了银钱与她们,两人兜兜转转到了梁王地界儿,黄莺不多久便染了疫病,婢子忠心,日夜不离的伺候,银钱也花没了,黄莺也去了,婢子当街卖身葬主,被刘离遇见,刘离感念她的忠心,花钱安葬了十一女,婢子就这么跟了刘离,刘离未将她带入宫,一直留在宫外梁王府邸,刘离出事那日,她接到了宫里传出的信,听闻我一早去了龙山寺,那婢子一路打马追赶,终是将信交于了我。”
是个有胆有谋的女子,沈觅问:“那她呢?”
“担心窦家报复,她欲离开长安,我便给了她银钱,足够下半辈子安身立命。”
沈觅点点头,“做得好。”
“听闻你选好了府邸?”
“嗯,城郊。”
薛泽看着她,慢声道:“那里清净,不似城中喧嚣,有山有水有温泉,阿觅可以种草药。”
沈觅轻笑:“温良知我,说的全对。”
“那,你可知是谁选的那处宅子?”
沈觅诧异:“谁?难道是你?”
薛泽笑道:“知道你早晚要选府邸,便想到了那处宅子,我曾去过那里,倒是很合心意,只是我常常进宫,那里远了些,我将图纸交于负责此事的官员,说你喜欢温泉,那官员一听甚是喜悦,你现在可是太后眼里的红人,那人生怕出什么差错,喜滋滋的把图纸接了过去。”
沈觅拿帕子熬了水,想给他擦干面上的墨迹,却被薛泽握住手,“不必擦,我喜欢。”
沈觅噗嗤一笑,道:“还有个原因,她能认我,我没想到,太后认女到底不是光彩的事,想必会有些不好的话,若是给我的封赏过于打眼,恐怕又是非议,何必惹那些麻烦呢,一处宅子好与不好,要看里面住的什么人,不然再大,又有什么好。”
薛泽深以为然,夜色渐深,薛泽起身准备回府,指着木几上的盒子道:“阿觅,此物是为夫曾经许诺的礼物,我走后你再打开。”
许诺过的?
见他神神秘秘,沈觅好奇,伸手便要打开,薛泽耳朵嫣红,偷吻一口美人脸颊,转身没入夜色。
打开木匣子,里面竟然还是一只木匣,木匣上刻画的美人低垂臻首缝制衣衫,仔细一看,手中所拿的竟是件深衣,沈觅失笑,这男人是搞什么?
难道是哪里的特色小吃食?
轻轻掀开,一方月白色绸缎挽成花状,静静地躺在匣中,缎子是稀有的天丝,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