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觅憋着气使劲往前跑,脚下踩过软绵绵的东西也顾不上看是什么,能拖一刻便多一分生机,昏暗中忽然猛地撞进一个怀抱,气息熟悉又冷冽,还未顾得上抬头便被紧紧拥住,一个低沉的男音带着笑意调侃道:“迷药这回使的好!”
沈觅松了口气,是窦宪,想挣开却被他拥的紧紧的。
见沈觅惊惶未定,窦宪心里一阵抽搐,抬手为她理了理脸颊上的长发,道:“莫慌。”
看着眼前的人,沈觅心中难免失落,“是你。”
窦宪讥笑:“你以为是谁!宫里的日子可好过?”
沈觅摇头。
“胆子可真大,我满城寻你,你却不声不响的进了宫,我还当你多大的能耐,如今不也是被猫追的老鼠一般?”
呵!若没窦家,自己怎么会变老鼠?
“你是猫,你们窦家一窝猫。”
窦窦呵呵一笑,两指抬起她的下巴,“瞧瞧把自个儿弄成什么样子,狼狈如此,跟着我就那么不好?”
沈觅摇头。
“你是女子,有锦衣玉食,可安乐度日,还要怎样?”
沈觅不语。
“为了他?”
窦宪嗤笑,“可如今在你面前的是我。”
太皇太后挑的正是今天这个日子,沈觅心里当然明白,薛泽伴驾随行,哪有□□乏术来救自己。
见沈觅依然不语,窦宪心中又是一阵抽搐,想把面前这人给捏碎了却又不忍心。
哪里是捏她,明明捏的是自己的心!
更心碎的是那日城门之战,薛泽明明可以趁机杀了自己,可他竟然放自己一马,当时窦宪不明白,如今总算是明白了那句“为了阿觅”。
太皇太后的长乐宫不是谁都能进的,更不是随便能闯的,没杀自己便是为了今日此情此景,薛泽步步为营,走一看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做了他棋盘上的子儿!
也罢,救出阿觅亦是自己所愿!
窦宪将眼前又爱又恨的小女人拥进怀里,轻声道:“若是只有嫁给我才能活着出去,你可愿意?”
沈觅闭上眼睛,轻启朱唇,“如果说愿意,你信?”
良久,窦宪叹道:“就知道你会这样,那迷药能管到几时?”
“两个时辰。”
“我来想办法,你先在这里,别轻举妄动,”说罢将她抵在墙上,犹豫道:“若是我也只娶你一个,你——可愿意答应?”
不待她回答,窦宪邪邪一笑:“罢了,由不得你说行不行,这回可不能白帮你,你得先给我点什么。”
沈觅一愣,警惕的看着他,“我还有药方子。”
“不够。”
“那你还要什么?”
窦宪哈哈一笑,重重吻上她的额头,“先收个利息。”
说罢大步而去。
沈觅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木门,长长舒了一口气,抬袖擦擦额头,贴在木门上听着那边的动静,木门虽然厚实,可多多少少也能听见一些。
“断断不可,那妖妇怎可入我窦家门,伯陵,你太让我失望,为了儿女私情将我窦家置于何地!”
“太皇太后息怒,且听伯陵说一说原委,若是伯陵有私心,太皇太后要打要骂也不迟。”
“说罢,我看你能说出个花儿来!”
“伯陵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