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都病倒了,偏偏又找不到法子医治。
就在昨夜已经有一个人因此去世了,眼看着情况失去控制,就要演变成瘟疫了,陆折予这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听说倪絮在易策便天还未亮就带着自己的人赶了过来。
说完陆折予还捂着嘴咳了两声,有些苍白的脸都被咳红了。
他身后的官兵担心的看着他,“大人,您注意身子。”
陆折予挥挥手,苦笑道,“看来我也……”
他这条命倒是不足为惜,可紫洮县可是有上千人,他们可不能出事。
不着痕迹的离身边的人站远了一些,“还请倪少主出手相助。”说完便是深深的一鞠躬。
倪絮与蔺可聿对视,两人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紫洮县地处偏僻,想来是消息还未传出来,是以他们还不知道。
倪絮这才点头,虚扶了一下陆折予,“陆大人请起,待我们收拾一下行李便随大人前往紫洮。”
“好好好,那我们便在下面等候倪少主了。”陆折予高兴的点头,连忙带着人下去了,生怕多说几句耽搁他们收拾东西。
这病来的突然又找不到源头,再加上传染性实在是太强,几乎每个与病人接触的人都会染上此病,病情反复症状奇怪,现在已经没有大夫敢去紫洮了,所以他其实对倪絮愿意前往不抱太大的希望。
只是有一丝希望他都不愿意放弃,这才来找她。而如今见倪絮这么果断的答应了,欣喜之余想着果然不愧是音离谷的少谷主。
“蔺可聿……”倪絮看着正在收拾行李的蔺可聿,手揪着衣角,欲言又止。
蔺可聿回头望见小姑娘皱着张脸,目光飘虚看着地面,心下明白她的意思,便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她面前解救她被自己揪的皱巴巴的衣角,重重的刮了下她的鼻梁,“你别想了,我肯定会跟着你去的。”
“可……我不放心你。”
她愿意去是一回事,况且她已经习惯了接触这些,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可她不想让蔺可聿处于那么危险的情况——方才陆大人已经很明确的告知他们,这病的厉害了,堪比瘟疫——不,可以说那已经是瘟疫了,只不过还没有大范围的蔓延开来。
蔺可聿抚了抚她耳边的一缕墨发,笑着摇头,“傻姑娘,你又如何会觉得我会放心让你一个人去面对呢?就算我不去也会成日提心吊胆的。还不如让我跟在你身边,倒还放心些。”
执起那缕发丝,放在唇边,姿态温柔神情温和,像一泓温潭,清澈却又幽深,让人忍不住走进触碰,无法拒绝。
“至于我,你不必担心,有你在我身边不是吗?”
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又有什么可怕的?
见她似乎还不肯妥协,双眉一挑,“再说,你莫不是忘了那日你在船上与我说的话了?将心比心,换作是你,你会选择留下来吗?”
最后这句话可谓是杀手锏了,让倪絮彻底没什么可说的了,思及之前她自己说过的话,只好点点头,然后定定的看着他,看着看着便突然扑进他怀中。
真奇怪,明明心中十分担心,但听到他这样说之后似乎流淌着细细温暖的溪流,从心间缓缓落下,暖意之中还有丝丝甜意,在心头,在舌尖。
“那你千万要小心。”因为埋头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
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