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双大眼下也有明显的黑影。
倪絮正想捂着嘴再打一个哈欠的手顿在了半空中,放也不是抬也不是,尴尬的咳了两声,把手放下,“昨夜太过闷热了。”
“嶂南的气候是不太好受。而且蚊虫猖獗,师傅你给擦擦吧,这是我从谷中带出来的。”颜婧体贴的拿出一瓶药,放在桌上,见倪絮脸上有些疑惑,便指了指她的嘴边,“师傅这儿都被咬了,红红的。”
“咳咳咳咳。”
倪絮那起手边的温茶喝了一口,面具下的脸已然通红,心里已经把蔺可聿翻来覆去骂了许多次了。
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在徒弟面前丢人。
倪絮见颜婧似乎还要再说什么,连忙把写好的药方递给她,“你今日按着这个药方去抓药,回来后随我一起去为公良夫人针灸。”不放心的又添了一句,“记住我吩咐你的事情。”
颜婧便只好拿着药方出去了,忍不住低声嘟囔,“今日师傅怎么看起来这般奇怪?”
临近下午,太阳正当空照耀,日光一寸一寸的燃烧着大地上的一切,地面冒着滚滚热气,碧空上一两朵厚厚的云层随风而飘动。
清晨浓雾早已消失不见,只有高山巅上还剩下几丝几缕在飘荡。
蔺·蚊虫·可聿正与公良竺坐在厅房内。
“上次与蔺公子相见,还是一年前了。”公良竺摇头感叹,情绪低落,“那时内子还未得此怪病。”
即使昨晚夜探香闺,蔺可聿的精神也十足的好。
他拿起一旁的茶盏,轻抿一口,“尊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公良兄不必担忧。”
“现今我只希望她能够早日醒来……”公良竺长叹一声,“唉,我同你说这作甚,不知蔺公子来易策有何事?”
蔺可聿正待说,却被慌慌张张闯进来的下人打断了——
“总镖头,您快……快去看看!”
公良竺皱眉道:“出什么事了如此慌张?”
“夫人今日喝了凤大夫的药之后口吐鲜血,气息薄弱……似乎、似乎快要不行了!”
公良竺拍桌而起,“什么!?”话语中带着颤抖,不知是愤怒还是害怕,“快带我去看看!”
走到一半又想起还有个蔺可聿,回头看向他,“蔺公子……这……”
蔺可聿一摆手,“不若我也一齐去看看,总镖头不介意吧?”
一时慌乱的公良竺没来得及想为何蔺可聿如此反常——这严格来说算是公良竺的家事,若是以往,蔺可聿绝对会避嫌——他此时只想到蔺可聿的未婚妻是音离谷的小医鬼,病急乱投医的想着也许蔺可聿也懂一二,也就点头答应了。
而另一边,舒平芜的寝房内,倪絮与公良如正僵持着。
倪絮身后是坐在床边抱着仍旧昏迷的舒平芜的颜婧,舒平芜的嘴边还有几丝血迹,床前正是一滩鲜血。
而公良如身后则是一脸冷淡的老夫人,还有扶着老夫人的游姑娘。
公良如取下自己腰间的长鞭,抬起下巴看着倪絮,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气愤又带着些幸灾乐祸,还有着仿佛好不容易逮着她的小辫子般的得意。
“凤十八!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我嫂嫂在你来之前还是好好的,喝了这半月的药之后就变成如此模样了。你到底是何居心,要害我嫂嫂性命!”
倪絮却不害怕也不恼怒,只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