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脑中一片空白,连望遥什么时候走到我边上也毫无知觉。
望遥进来惊醒了云繁,他睁开眼看到我,微微有些吃惊:“阿菱?”他拉过我的手,向窗外望了眼,看看望遥,又看看我,吁了口气:“我还以为魔军攻来了。”
我问道:“你看见我很惊讶吗?”
云繁一怔,我接着问道:“你希望看见谁?”
云繁接着怔在那,我忽而笑了笑,道:“跟你开个玩笑,是不是没那么紧张了?”
云繁道:“更紧张了。”
我道:“你又没做什么亏心事,紧张什么。”
云繁愣了半天,倒是望遥先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二哥啊,这还没过门呢,就这么刁难你,若是真过了门,那还不天天让你睡地板?”
云繁假意咳了咳,我难得在这种状况下还能心如止水,或许心里淤着一汪死水,才能这般平静。我平静地将手从云繁手里抽出来,平静地说道:“趁壑川还没到长风,你们再睡会儿,说不定这是最后一觉了。”说完也不再看他们,匆匆走了。
回屋子时,秋槐正倚在窗边,擦着她的狐形面具。虽然从荒原出来,她就再也没戴过这个面具,却一直把面具带在身边。
翩儿和鬓影坐在桌子边,有说有笑,手里都拿着香囊和针线。我颇为诧异,走到她们旁边坐下,问道:“怎么现在还在绣这个?”
翩儿嫣然一笑:“什么时候不还都一样?难得鬓影姑娘也爱这种民间的小玩意,我也算找到知音了。”
我看向鬓影,见她穿针引线,手法极为娴熟灵活,彩绸上是几朵金色祥云,云上却托着一朵未绣成的红莲。我笑道:“别人可都是绿荷托红莲,水波衬游鱼,鬓影姑娘何故将这红莲绣在云朵之上?”
鬓影端详着手中香囊,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爱这潇洒自在的白云。”
我顿觉脊背有些凉意,遂挺直了腰杆,指着翩儿快要缝制好的香囊道:“里面装的是川穹?”
还没听到翩儿回答,就听到望遥的声音自窗外飘来:“再不休息,可就连最后一觉也没了。”
他缓步踱进屋,浅笑着地站在桌边环视了一圈,最后面向着翩儿,问道:“现在感觉如何了?”
翩儿亦站了起来,脸颊微微泛红:“多谢公子和二公子相救,翩儿身体已无大碍了。”她犹豫了下,将手中刚刚完工的香囊递到望遥面前:“公子,我在这香囊里面放了川穹,可以活血行气、祛风止痛,公子不是常有雨天膝盖疼的毛病吗,这香囊或许可以分担公子之忧。”
我斜睨着望遥:“你还有这毛病?”后面省了半句“你毛病还挺多啊”。
望遥当做没听到,接过翩儿的香囊立刻挂在腰间,不知为何叹了口气,道:“谢谢。”他这一声“谢谢”说得相当之老成稳重,竟隐约有几分风卓的风采。
这时凤凝正好从外面回来,不想正撞见望遥,以及与他含情脉脉相对而视的翩儿,顿时脸色铁青。她绷着张脸,一言不发地走到秋槐旁边。
秋槐仍在擦着她的面具,虽然好像我从进门开始,她就一直在擦同一块地方,现在她终于换了块地方,边擦边道:“壑川要来了。”
我悚然一惊,屏息凝听,却未听见丝毫动静。
望遥走到门口,望向外面高远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