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葳莫名其妙:“关你什么事啊?”说话间才想起来,夏侯霄貌似是从不离开李迎潮左右的,讶然道:“是他来了吗?”
夏侯霄一脸的不耐烦:“你这一副丧气德性,我怎么敢让你去见小王爷?小王爷好不容易心情好些,身体恢复得快了些,你又来哭哭啼啼,你们这些人,成日里净会苦大仇深的。”
韩葳被他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哼了一声,决定不同他计较,只闷声道:“他在哪里?”
夏侯霄一叹:“跟我走吧。”
韩葳跟着夏侯霄左转右转,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想见李迎潮的心思也愈发浓烈。她来桑洲多日,算上路程,已经许久未见他了。
一想到自己在桑洲城家人在侧,又结识了许多新朋友,热热闹闹好不快活,李迎潮则孤单一人在淮安府养伤,便恨不能立刻飞至他身旁。
二人最终来到了金水河边,一条小船悠悠荡了过来,李迎潮立在船头招手,笑得韩葳心头一暖:“葳葳下来。”
韩葳当即跳下小船,夏侯霄紧随其后,李迎潮看了看他:“你跟下来做什么?”
夏侯霄愣了一瞬:“你能划船?”
韩葳这才发现船上没有船夫,只李迎潮一人,忙道:“不行,你的伤不能乱动。”
李迎潮对她一笑:“可以的,我刚刚就已经划了半天,这种小船不费什么力气。”
韩葳想了想,对夏侯霄道:“没关系,他若累了我替他,我也会划船。”
夏侯霄明白自己在这讨人嫌,当即纵身一跃,上了岸。
李迎潮操纵小船至河心,然后就任船随波逐流,放下船桨,拉着韩葳坐了下来。夏侯霄在岸上一直远远跟着。
金水河上的微风轻柔而缠绵,带着若有若无的脂粉香。两岸绿柳随风轻摇,水中涟漪揉皱了月色,微波载着小船缓缓而行,起起伏伏。韩葳喜宴上饮了几杯果子酒,现在酒劲发作,觉得视野里的一切都在轻旋、摇曳。
韩葳晕乎乎地倒在李迎潮肩上,喃喃道:“你怎么跑这来了,舟车劳顿的,常大夫怎么会放你出来?”
“自然是觉得没问题了才放我出来。”李迎潮觉察出韩葳有些醉意,伸手搂过她肩膀,让她整个人都靠在怀里。
韩葳丝毫不觉突兀,仿佛二人上辈子就是彼此最亲密的人,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又问:“你在哪里搞得小船,船家呢?你不会把人家扔水里了吧?”
李迎潮一笑:“我可是给了他八十两的押金,还担心万一明天早上没人来要船怎么办。”
韩葳道:“那你还非要大晚上的游河?”
李迎潮道:“来桑洲城的人,不都说‘不游金水枉风流’吗?”
“你要风流做什么?”韩葳闷闷道。
“我只在你一个人面前风流还不行嘛?”
“不行!”
“那怎么办,总不能跳河吧?”
韩葳闭着眼一笑,不再理他。喧嚣时远时近,天地间似静似动,李迎潮举目四顾,见两岸灯火迤逦,楼台如画,仿若另一个时空,而他们在这小船上紧紧依偎,进可赏繁华,退可享安宁,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李迎潮心中感慨一番,忽道:“待空闲之时,我也来做一条小船,你喜欢什么样式的?”
韩葳抬起头,略带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