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便退朝吧!”
说罢,不等智伯再次开口,高公公已经扯着尖细的嗓子宣布退朝,百官纷纷退出大殿,只有智伯依旧站在大殿中央,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只有晋公才能坐的那把椅子,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双眼赤红,心头正暗暗涌动着一股强大的恨意……
丑时已过,最是夜深人静时,智伯的书房依旧点着白色的蜡烛,昏黄的烛火轻轻摇晃,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这时,智骁敲门而入,恭敬地站在智伯面前问道:“父亲,都已经丑时了,父亲为何还未歇下?”智骁仍旧穿着白色贡缎的衣服,可他生平却最不喜白色……
智伯静静地看着他身上的白色孝服,沉沉地吐了一口气,严肃道:“我一生恃强,朝中上下无人敢奈我何。我曾起了异心,可无奈我年岁渐老,你大哥又是个温文儒雅的,我不愿牵扯你们过得不好……可如今,晋公却罔顾国威,对区区秦国百般顺从,竟昏聩到如此地步!晋国必修征讨秦国,他却不答应,为父只好让他交出国公之位!骁儿……你大哥决不能白死,你可明白?”
智伯的三个孩子中,智安与智卿品性皆肖其母,只有智骁与他最为相像。很早以前智骁便看出了智伯有了异心,自己也在默默地等待着智伯动手的那一天。如今,智伯将心思对他和盘托出,智骁的惊讶之中还带着丝丝的惊喜。
智骁朗声答道:“骁儿明白!自妹妹小产之日起,我便想将萧喃碎尸万段,晋公竟然让他们毫发无损地回到秦国,我那时便看不惯晋公那畏头畏尾的样子。这次大哥去世,他竟又让我们忍耐,他当我们不知道秦国又进献了一位美女给他吗?昏君!昏君!父亲放心,孩儿明白该怎样做!”
智夫人去世时,将智骁与智卿皆托付于智安,所以这些年来,智安对弟弟妹妹是事无巨细,无微不至。虽然智骁与智安的性格不尽相同,但是他确实很尊敬这位大哥。他也有过想当世子的心思,但是他绝对不会对智安做什么不利的事情,在他心里,世子之位还远不及智安重要。
所以,智安的去世给他的打击实在不小,晋公拒绝出兵伐秦无疑是点燃了他心头仇恨的火种,只要能为大哥报仇,没有什么事不能做的!
看到智骁与自己如此相像,智伯感到有些欣慰,他点了点头,道:“好!明日你便赶往延陵,去找延陵知州迟言昭,他会助你整合延陵的军队,你暗中操练军队,随时待命!”
智骁细细想了一下,疑惑道:“为何是延陵?无论是从兵力多少还是距离远近,都应当是季州最为合适啊!延陵虽也有大量兵力,可比起季州还是有许多不足的。”
智伯沉默片刻,无奈道:“四卿调动属城军队,必须要有开国晋公留给四卿的兵符,可你祖父,并未将并父母传与我……迟言昭是我培养多年的亲信,有他在,调动延陵的军队可以不用兵符……”
智骁心头一惊,疑惑道:“这么重要的东西,祖父怎会……”
智伯摇摇头,捋了捋胡子,慢慢叹了口气,“我也不知……自我被立为世子至你祖父去世,他从未开口提过一句兵符的事,我也是苦寻多年而不得……我想,大约是丢了吧……”
丢了?这个想法更是让人不可置信,智骁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半晌,智伯默默地转过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