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私田的计较,只知道夫人要退田。而她刚刚同二郎韩筹上回在后院幽会撞鬼被撞破,已被罚到柴房做了粗使丫鬟,一直想要找机会将功补过回到西院,于是便第一时间将听来的禀报了秦姬。
秦姬一听消息便怒了。她有两户娘家亲戚便租种韩家的东郊田,在那边田庄搭着房舍耕种,其间也少不了抠油漏租,因为是亲戚,所以府上结算的时候都会睁只眼闭只眼,可这回要退田,却断了他们的生计了。
秦姬觉得谢氏此举实在针对自己,怒不可遏,但碍于身份又不好正面和谢氏对抗,才把老太君搬出来。
老太君受那秦姬的撺掇,看上了东郊田里一块地,认为那是风水宝地,不肯让出去。
她素来也不喜欢谢氏,过去她最心疼大郎韩筹,结果大郎不幸没了,她迁怒于韩攻和谢氏,从来没有好脸色,此刻依仗长辈身份,谢氏一句,她便要责备三句,谢氏纵然有理,也不敢随意顶撞老太君,只得侍立一旁,当着一众晚辈的面听婆婆训斥。
好巧不巧,韩攻路过,他站一边问过谢惟,差不多知道来龙去脉,嗤道:“六十顷地,也不过一百五十石年成;为了这一百五十石粮,却要全家人触犯国法,侵占官田,判起来重则抄家流放,轻则……”
谢氏愠怒斥道:“你少说几句!”老太君脸色变了:“你,你说什么!”
韩攻一笑,眉目生辉道:“祖母别慌,咱们是一家人,自然有难同当;大不了卢陵查起来滚汤泼老鼠一锅端;届时在公堂上还要劳烦表兄帮忙求情,咱们愿意将那一百五十石粮捐出去,就是不知道贿赂卢陵够不够。”
他胡说八道一通,却把贪占田土的得利和危弊讲明了,谢惟在旁边心里又着急又滑稽,想笑不敢笑,十分的难受,用手擦着冷汗装模作样道:“表弟,快不要讲了。”
老太君听得,褶皱的脸直哆嗦。她虽然不喜欢韩攻,且心中对这个孙子积怨很深——当年她最疼爱的嫡长孙韩迟,十有□□是被他累死,可是她知道韩攻通晓律法,他的话最有权威。她摆起手,示意韩攻不用说下去,反口斥责那秦姬:“无知愚妇,险累死我也!”
老太君一通发怒,反而襄助谢氏将秦姬骂了个狗血淋头,临走前再三叮嘱谢氏一定要督促退田。这位老祖母虽然顽固严苛,但对于韩家的名声看得比任何都重。
送走了老太君回北院休息,又送母亲回房休息,韩攻这才抽开身。
他在独步天香楼见温越,因谢惟的事情,把蔡季和程放都叫出来,让他们各自回去清查各家产业,早点退掉东郊的田土,免得惹祸上身。
温越表示会立刻回去退掉田产,并答应韩攻很快便送医匠到府上;蔡季估摸着自己那严肃清正的老爹应该不至于专营这些事,但依旧不放心,也要回去问一声才有底,两位郎君匆匆的去了。
程放不治家产,他家没占田,心里不急,留下来陪韩攻吃酒。
“如今你欠谢家的人情不少吧。”
程放突然来一句,韩攻猝不及防,酒杯在唇边停住,他看向程放。
自个心中也想了想——表兄谢惟的确帮了他不少。
程放道:“其实谢家姑子其实人并不坏,谢惟也是君子,谢氏更是清流名帜。你倒底要个什么样儿的呢。”竟扯到他婚事上来。
韩攻奇了,凑过来打量:“你也收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