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酒后不无感慨地说:“现在的人啊,浮躁,浮躁哟。”
“你看看你们师姐,结婚后哪次安安分分搞过一次研究?整日求个毕业,混日子……那作甚来学数学?”
唐诺扶着傅老的一侧胳膊,闻言,耳朵有点烧。
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婚后,沉迷男色和家事,她或多或少耽搁了学习。复试时抬头挺胸的铿锵保证,历历在目。
傅老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吧……不啻为当面一耳光。
严炽把傅老搀扶上车,低眉顺眼,“是是是,傅老您放心吧,我在三十岁之前不想成家的事,唉,也找不着媳妇儿。”
自那以后,唐诺很快地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时常叮嘱不忘初心。
……
应尧之来时正好踩着夕阳的尾巴。
系上安全带时,她发现了应尧之放在车后座的鱼记桃酥,是她喜欢吃的,在壹市相当火爆,这个点需要排队才能抢到。
唐诺深觉更难以启齿。坐在副驾驶座踟躇半晌,终于还是一五一十地坦诚了自己准备出国深造的想法。
说完,也不敢看他,转过头故作认真欣赏窗外的车水马龙。
应尧之阴沉着脸不说话,两人就这么一路安静,到家了也是各走各的。
一场冷战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来临了。
这是他们婚后的第一场冷战,持续时间已经超过24小时。
睡在一张床上,没有任何交流。这就是“同床异梦”的滋味吗?
第二天傍晚轮到唐诺下厨。她不像以前使小性子把炒菜做饭弄得跟打仗似的,就等应尧之过来哄。今天的她选择沉默,捋一捋思绪。
应尧之拿着一份财经报纸看。
屋子里很静,南国在一旁玩它的新玩具。
唐诺炒了两个菜,油烟机不给力,锅里的油煎得太辣直冒烟,她实在忍不住,关了火蹲下身小声地啜泣。
声音很小,架不住应尧之耳朵灵。实际上,他压根没能看进去新闻。无奈地站起身,走到唐诺面前,面对面蹲着。
唐诺眼睛红红,转了个方向,屁股对着他。
“真的想出国?”
唐诺不说话,也没想哭了。
这熟悉的情景就如同他们在美帝的那难忘的一天和那一夜。
“说话。”应尧之拨拉一下她的衣尾。
唐诺犹豫片刻,点点头。
“你想去,怎么不和我商量?”
“你之前说过不想我出国。”声音还带着点哭腔。
“是不想。”应尧之半蹲着身体,轻巧地将她打横抱起来。
唐诺没设防,下意识圈住他的脖子,看到他熟悉俊挺的侧脸,心中便软下来。她梗着脖子,强逼自己不去看他,一副视死如归不为□□的模样。
“呵。”应尧之喉结颤动。
她扶着他脖子的手能感觉到那种共振。咬咬牙,“应尧之,如果我出国了,咱们就有几年异国,所以咱们现在别冷战了!好好、珍惜这一段时间!”
应尧之抱着唐诺走到沙发边,将她放在一旁,打开平板。
“好巧。”
他调出界面,递给她。上面俨然是一份海外投资的策划书。
唐诺惊讶地捂嘴,睁大迷蒙的双眼,几乎是瞪着应尧之,似乎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公司之前有此打算,昨天正式做的决定。”应尧之小小扯一个呵欠,“时间和你留学的时间基本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