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也是心知肚明,遂叹息道:“既如此,也只好从速从简了,叫御用监开内库筹备嫁妆就是,这事智恒你就不必插手了,省得你顾念着新郎官是自己干儿子,有意替朕省钱。”
何智恒躬身道:“如今国朝祸患还多,省俭些也是应该的。”
“那也用不着省到这上头来。”皇帝转眸望向徐显炀,唇角露出笑意,“当日显炀认错了人,去到本司胡同,为杨姑娘白花了一千两银子是吧?”
徐显炀不期这段糗事忽被提及,脸上刚褪下去的热度又回了转来,垂头道:“回皇上,正是。”
“若非你那一千两银子结缘,朕这江山还不知会落得何样结果,可见那银子花得值,朕也该当好好补偿你才是。”皇帝说得轻轻松松,“智恒,你去传朕口谕,从皇家内帑之中取银十万两,为顺德公主添妆。”
徐显炀腿一软,又跪下来:“皇上,您的厚爱臣心领了,只是……实在不敢领受如此厚赠。”
何智恒也道:“爷爷厚待显炀与蓁蓁,奴婢也为他们感,难不成他还会为这事儿来兴师问罪?他又凭什么兴师问罪啊,就凭他是个干哥哥,干大舅子?
待他们退出,皇帝仍然没叫下人在跟前服侍,屋中仅余他与诚王兄弟两人。
诚王见他起身下炕来踱步,自己就也随着他站起。皇帝踱到紫铜香炉跟前,望着袅袅青烟,曼声道:“我倒未想到,你仅带了杨姑娘两人前去,竟然就调动了整个神机营过来。淇瑛,对这至高无上的天子皇权,你还是多少都曾惦记过的吧?”
诚王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霎时变了。